鑽心的疼痛傳來,吳雪額頭直冒冷汗,心中卻痛苦難當,以為他不說話便是默認,暗暗為韶天擔心起來。
“放心,我鍾雲皓說到做到,他早已出府。”沒有停上手上的動作,又倒了一下藥酒在手上,揉了片刻後他接著說道:“被捉的刺客是我安排故意騙父王的。父王對這件事很重視,捉不到人便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就安排了一個假刺客來騙他。”
“對不起,我……”原來真是誤會他了,吳雪心中懊悔,卻不知說什麼好。
又幫她揉了一些藥酒,紅腫消了不少。鍾雲皓起身坐在凳子上,窺探的眼神緊緊盯著她,冷然問道:“他是什麼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叫韶天,我喜歡的人。”起初因羞澀而低著頭,聽他這麼一問吳雪便抬起頭來,迎上他窺探的黑眸,不卑不亢的回答。
事情一定不是表麵這麼簡單,鍾雲皓唇邊此刻浮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冷問道:“他若要探望你,大可光明正大的來府中,又何必夜間獨闖,難道他就這麼見不得光嗎?”
“你……”吳雪一時語塞,卻不知如何回答,平時他為人處事都是大而化之,卻不知他竟有如此心思縝密的時候。
能讓父王勞師動眾對付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見她麵露尷尬,鍾雲皓也不便多問。瞥見她床上的夜行衣,他搖頭輕蔑一笑,原來那人也如此粗心大意,起身走至床前將夜行衣拿在手裏,剛又收手,被吳雪一把抓住,她不解的問:“世子這是要做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不信我嗎?”鍾雲皓眼中閃過一抹痛色,盯著她的玉手反問道:“如果不拿去銷毀,難道你想留下它讓別人發現嗎?”
走至門口他回頭看了吳雪一眼,柔聲說道:“雪兒,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目送鍾雲皓離開,吳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今天他為自己所做的確實讓她感動,以他世子的身份,為了她不惜欺騙王爺,以他的身份地位又何必親自手為她上藥,難道世子對她是真心的?
怎麼可能?自己隻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民間女子,又怎會博得堂堂世子的真心呢?不要讓他擾亂了心神,一想到韶天平安出府,她便甜甜的進入夢香。
既然府中之人皆知吳雪是女兒身,也不再適合讓小安來伺候,便安排了一個丫頭前來送早餐。一進門她便唧唧喳喳說個不停,全是誇獎吳雪昨晚如豔驚全場之類的話。
被人如此恭維,她也隻是一笑而過。
伸出雪白的玉足,吳雪檢查了一下,隻是扭傷,加上昨天鍾雲皓給她上過了藥酒適度的按摩,現在已經消腫,試著在地上踩了兩下,也沒有鑽心的疼痛感,一會兒出去走走應該會好的更快些。
今天不用去給王爺請脈,簡單吃了些東西後,她準備出去花園裏散步,剛踏出房門,就看到秦然站在院門口,臉色嚴謹。
府中都傳吳大夫是女兒身,與她來往過密更是不妥,秦然站在院口進退兩難。
不知世子如何得知他有意幫著雪兒隱瞞刺客的事,昨晚便被安排送韶天出府並弄個假刺客前來,而府中發生的事他也是今早才聽說,雪兒身著女裝,因腳傷被世子抱進淼漫軒。
知道世子對雪兒有意,昨晚更是明顯,仆人間更是傳的沸沸揚揚,說雪兒有望成為世子妃,想到這些話,秦然心痛難當。
然哥哥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吳雪走到秦然身邊問道:“秦大哥,找我何事?”
“聽說你腳受傷了,過來看看。怎麼不好好在房間裏休息呢?”秦然回過神,回頭看向院外,沒看到旁人,便扶住了她。
原來他是專為自己而來,吳雪欣慰道:“然哥哥不用擔心,隻是稍微扭傷了腳而已,昨天上了藥酒已經消腫,並不影響走路。”
看她走起路來的樣子並不費力,秦然便放下心來。
想起易吟宏回府後,告知王爺讓他所查的關於吳雪的事情,秦然心知不妙,卻又不明白王爺的意思,隻能靜觀其變,今早聽聞吳釩陪著吳耀鼎來到王府,他便匆匆趕來告訴雪兒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