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平靜的話語,卻無法掩飾內心的傷痛,絕望而哀傷的看了韶天一眼,吳雪轉身離開。
覺察到眾男子中有一道目光終於停在自己的身上,韶天將眸光從懷中佳人的身上移向人群,正好看到吳雪回頭看他,她那傷心絕望的目光似利刃直刺他的心中。
緊攬如柳細腰的手忽地一緊,胡菲鳳抬眼看向韶天,柔聲問道:“韶天,你怎麼了?”
“沒什麼,似看到一位故人。”嬌柔婉轉的聲音使韶天回過神來,他收回目光,又重將注意力轉移到胡菲鳳身上,眼眸中皆是百般柔情,“菲鳳,我們走。”
韶天紳士地為胡菲鳳撩起轎簾,並扶她坐入轎中,將轎簾放下後,他眼中柔情消失,換來是一種傷痛與無奈,為了複仇,為了洗脫罪名,為了在九江站穩腳跟,他必須得這麼做。
滿腦子都是韶天與那個嫵媚女人親昵的情景,想甩也甩不到,失魂的吳雪無暇顧及路上情景,任由秦然拉著走在越來越淒涼的大街上。
“早知這邊街上人那麼少,我們就不應把馬留在鎮口。”帶的酒不多,喝完之後索淩仇便開始抱怨。
靠近軟玉閣的街上,最是繁華,如今卻滿目蕭然,似被死亡氣息籠罩著,空中充斥著燃燒香燭的味道。
連日頭也似被人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嚇得躲在陰雲後麵,天也變得灰蒙蒙的,四周不時傳來隱隱的哭聲,更增加了淒涼的氣氛。
“雪兒,軟玉閣到了。”秦然拉住了魂不守舍的吳雪,輕笑一聲,她再往前走可是要走過了。
“哦。”吳雪回過神來,轉身看向外觀裝點奢華的軟玉閣,碩大的金字招牌顯示它曾經的輝煌,隻是白色的封條在暗紅的門上顯的十分搶眼,她指著封條問道:“官府貼了封條,我們怎麼進去呢?”
“簡單。”秦然溫文一笑,將封條撕了下來,推門而入。王爺以醫瘟疫為名向官府申請調查此處,即以得到官府認同,他們自然有恃無恐。
軟玉閣內挑空的大廳本氣派非凡,可現在寬敞的廳中一片狼籍,桌椅亂作一團。樓上裝飾用的粉紅紗幔被扯的淩亂不堪,垂掛在樓梯扶手上。從後院吹進一陣陰風,紗幔飄動,風聲作響,淒涼無限。
這裏雖算不得九江最大的青樓,但也是富豪權貴熱中的地方,如今變得如此蕭條,秦然與索淩仇也頗感意外。
“這是什麼味道?”鼻子向來靈敏的吳雪聞到,吹來的風中有股淡淡的異味,她順著這股氣味往後院跑去。
出了主樓步入庭院,越發濃鬱的異味從角落裏的一口井中散出。她站在井口俯身嗅了一下,完全肯定世子的病和這次疫症跟這口井有關。
不明就裏的兩人隻好跟了過去,見吳雪對著井口沉思,秦然脫口問道:“雪兒你發現了什麼?”
“這口井裏除了有種異味外,還有股淡淡的香味,有點像朝虞花的香味,從這點看,這次疫症應該是因為這口井裏水所至。而此處的井水與周邊的相互滲透,致使軟玉閣附近的井水受到了汙染,卻沒有那麼嚴重,但依然會受到影響,所以喝了井水的人雖得病卻不足以至命。”怕他們不解,吳雪很詳細的解釋給他們聽。
可井中那種異味到底是什麼?她卻想不明白,也聞不出來,想要了解情況隻有下井一看,燦如星子的雙眸滿是期待的向索淩仇,“索公子,你可願意下井去看看呢?”
“啊……為什麼是我?”索淩仇驚訝地瞪大眼睛,自己的病剛好,可不想再下到那可怕的井裏,他向後退了數步,抻手指向身邊的秦然,聳肩說道:“你們關係近,這種好事當然是他。”
“索公子,然哥哥身上的傷口剛愈合所以……”如果自己能下去,就不會求他們,看到索淩仇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吳雪好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