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熏草?李某行醫多年,卻從未聽過有此等藥來。”這個名字令李遠很是驚訝。
這是自己取的名字,旁人怎麼會知曉,吳雪連忙解釋:“晚熏草這個名字是我取的,此草長在朝虞花樹下,可解朝虞花香之毒,具有臭味,所以取了此名。”
“朝…虞…花……”一聽朝虞花這個名字,李遠臉色突變,驚的連說都說不清楚。怕吳雪看出異樣,他努力調整好自己狂亂的心,故作鎮定的說:“這朝虞花李某卻有耳聞,隻是吳大夫何以認為世子的病與朝虞花有關?”
李遠聽聞朝虞花時的驚訝之色,讓吳雪很是不解,卻沒有多想,淡淡說道:“因為世子血中的香氣與這朝虞花的香氣極其相似,所以用晚熏草入藥。”
本以為李遠會反對,可令吳雪意外的是,他除了先讓索淩仇試藥之外,別的並沒有多說。
喂索淩仇服藥之後沒多久他便清醒過來,症狀減輕了許多,隻是身體極度虛弱,便被人送回他的住處。
見索淩仇好轉,李遠並沒有露出欣喜之色,而是若有所思的端著藥發呆。
“李大夫……”吳雪用手在李遠的眼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他手中的藥早已冷透,隻好命人又端了一碗過來。
喂世子喝完後,見他仍端著藥出神,吳雪更為不解,喊他也未能聽見,旁邊的小李推了他一把,這才反應這來,他忙放下藥碗匆匆離開紫荊閣。
盯著李遠離去的背影,吳雪不自覺的也陷入沉思,為何他在聽到朝虞花這三個字後便舉止異常,難道他知道世子的病跟朝虞花有關,要不然他為何會欣然同意,用同樣有毒的晚熏草入藥,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世子您終於醒了。”小李的哭聲使吳雪回過神來,甩掉朝虞花帶給她的困擾,來到世子的床邊,見他那難蒼白的臉,早已沒了習武場上的勃勃英姿。
輕輕歎了一聲,她命小李去給世子熬一碗小米粥來。
麵對病人之時她總是展現最溫柔的一麵,不管之前對他是多的排斥抗拒,看著一臉病容的鍾雲皓,她雙眸中盈如秋水,隻希望眼前的病人能早日康複。
從未見過她如此溫柔的鍾雲皓,心中甚喜,想要伸手撫摸她嫩如凝脂的俏臉,這才發現他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做罷。
想起因她昨日的冷漠,他才會去軟玉閣喝酒,雖惹來一身病痛,看到她的關切與難得的柔情,他已知,此生能得她相陪無憾。
找到了醫治病症的方子,再加上吳雪的精心照顧,鍾雲浩的身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可每當吳雪說他病已痊愈時,他卻總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自己這裏痛,那裏也舒服,非讓她在旁照顧。
雖然清楚他是故意的,可吳雪卻礙著他小王爺的身份不好明說,這幾日他待她的態度越來越曖昧,看她的眼神更是越發狂熱,這讓她心裏很不安,也許是前日他病重時對他的關心引起他不必要的誤會。
為了避免鍾雲皓再誤會下去,吳雪總是板著俏臉,故意裝成淡漠的樣子,對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結果鍾雲皓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如果不是王爺下令讓她照料到世子身體完全康複,她早就不想再踏進這紫荊閣,現在她能做的隻有一個字“忍”。
又到了給鍾雲皓請脈的時間,吳雪走到床邊,緩緩落坐,定了定心神,拿起他的手,開始號脈。
脈搏從平到急,逐漸加快,她感受到腦袋上方那兩道灼熱的目光,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他正盯著自己,定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世子,我在為你號脈,切忌分心,請你專心點,控製你好的情緒。”吳雪抬起頭怒目迎上他灼熱的黑眸。
這也能號出來?鍾雲皓尷尬一笑,也隻有在她號脈時,自己才可以靜靜的看著她。
“世子的病已經痊愈,無需醫治,吳雪告辭。”終於解脫了,吳雪轉身想要快些離開這裏,剛到門口卻又被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