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迷糊著醒來,推著他的手:“你對我做了什麼?”
“拜托!你想我對你做什麼?”展揚忍不住火大:“你以為我想多管閑事嗎?你都不知道感冒要吃藥的嗎?還是你覺得自己有能力可以逞強?明明很沒用,卻把自己當女強人!”
悠悠神智回攏,想要說話卻先咳嗽起來,一聲蓋過一聲,咳了一陣,這才辯解:“我有吃藥啊,哪像某些人後知後覺的。”聲音很悶,一聽就不對。
“樂悠悠,吹牛是要付出代價的。”展揚四下看著:“還有什麼藥?你這樣子拖不到天亮的,我不想為你收屍。”
“就算我被感冒害死,也和你無關!”悠悠賭氣說:“還有,這裏是我的房間,你不許進來!”
“我對病人沒興趣還怕你傳染給我呢。”展揚想了一下:“你等我一會兒吧。”
悠悠濃重著鼻音:“你想做什麼?”
展揚沒有解釋,立即下樓。外頭漆黑一片,他打著手電來到另外一棟樓,這裏的廚房門內關,燈亮了之後他一番忙碌。
“這是什麼?”悠悠看著他手裏一大碗喝的。
“你不會是被病傻了吧?”展揚溫和說:“這是薑湯,難道你連嗅覺都失靈了?”他往前一塞:“快點喝了它,我也可以回去睡了。”
悠悠隻感覺心頭暖洋洋的,竟然會那麼舒服。她不由盯著薑湯發呆。
“一碗薑湯而已,你沒必要這麼感動吧?”展揚猜透了她的心事:“還是你以為我不像會搗鼓這些的人?”
他的話讓悠悠覺得自己果真是單純到遜,這眼前的薑湯已經不再是薑湯那麼簡單了。她抬眼看著他:“你算是蒙對了,我就是怕你在這裏頭加了什麼。”她是故意的。
展揚忽然喝了一大口,這才說:“要不咱倆一塊兒殉情吧!”
悠悠雙眼特別有生氣,幾口喝完了薑湯,一股熱氣湧上頭頂,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推他在了地上:“你如果再胡說,我對你不客氣。”
展揚從地上起來,目光死死盯著悠悠:“我會記住你對我的所作所為,等你病好了,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他心裏是快活的,從來沒有過的鬥誌被點燃,好像生活的目標更廣了。
悠悠冒出一句:“好啊,誰怕你呀。”說完就後悔了,可話是自己說的,隻有自己兜著了。
展揚沉默了一下,說:“在國外念書,一切都要靠自己,別人才不管你是什麼來曆什麼身份,哪怕是一國王子也一視同仁的。改天有機會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見她鄙視,說:“樂悠悠,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就是因為他太優秀,悠悠就更加不敢靠上去了。
“你想什麼呢?”展揚看著她的樣子。
“你不是挺能猜的嘛,你繼續猜啊!”悠悠泄憤一般的眼神,是刻意敵視也是一種心理設防。她要強大自己的心才能不受任何外界的吸引。
展揚煩躁地用手指扒頭發,忍了一會兒,終於舉起白旗:“算了,你是病人,我讓著總可以吧?”
悠悠從鼻子裏冷哼,說:“一點小感冒,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又是幾個噴嚏。
“嗯哼,你就繼續嘴硬吧。”展揚無計可施,隻能乖乖回去睡著。
風雨漸漸停歇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悠悠醒來,出了一身汗,感覺舒服很多。她打開了窗戶,卻意外看到有人在樓前院內活動。
展揚穿著短袖運動衫,一身清爽又利落,富有朝氣。他正在跳繩,繩子是現成的草繩,又粗糙又笨重,可在他手裏卻顯得那麼不同,每一下都充滿了活力,好像這就是最佳運動拍檔。
悠悠從窗戶邊看得入神。都說運動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時候,這話一點都不假。這個男人無疑是出色的,就算她再詆毀再鄙視,他依然是優秀的,不可否認。她隻是在不斷否定自己。悠悠自認什麼都沉得住氣,唯獨對情感,她是最弱的那一個。
老何精神奕奕地走來:“你這麼早就在鍛煉身體啊,小夥子,不錯哦。”
展揚看到他淳樸的笑容,說:“我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不過,這裏的節奏想讓人慢下來。”
老何笑著說:“是啊,這裏不比城市裏,沒有那麼多規矩。你一看就是工作強人,我說得沒錯吧?”
“也許吧。”展揚走過去喝水:“悠悠昨天感冒了,你們比較熟,我想她最不想見到的是我,所以……”他難得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