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程荀好一通打量,他卻好像沒發現我眼裏潛藏的鄙夷一樣,一本正經的繼續道,“他是為了一個女人。”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然而程荀才剛開口,兩邊被我們無視,卻一直發出沉悶重響的石門突然轟塌一下炸開了!
大大小小的石塊碎裂著往我們這邊砸了過來,速度快的令人猝不及防,我眼角餘光剛轉過去,一個西瓜大小的石塊就往程荀身上砸了過來,距離近的即便我反應極快的把他拉了過來,他的臉還是被石塊的一角擦傷了。
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整個墓室像是突然被人啟動了開關一樣劇烈的震動起來,我拉著程荀閃到另一麵牆,險險避開左側倏然飛過來的細小石塊,才皺著眉抽空去看身邊程荀的情況。
剛才那塊石頭來勢洶洶,且又猝不及防,即使我拉的再快,但被那麼堅固的硬體碰一下,不可能毫發無損的,果不其然,程荀右側的麵頰仿佛中了什麼毒一樣,瞬間就腫了起來。
墓室依然在晃動,我抿了抿唇沒說什麼,眼神冷沉的看著轟塌之後緩緩回歸平靜,露出一條兩側牆麵掛滿了死人燈,怎麼看都有點詭異的長長通道。
雖然覺得程荀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被破相了有點可惜,但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相比一個陌生男人的臉,我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安危。
不說別的,就說為了被我困在家裏的那隻男鬼,我也得好好的從這鬼地方走出去。
講真,剛剛石門突然炸開的那一瞬,我其實是有一點後悔的,名譽什麼的真的要和命比起來,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不是嗎。
程荀斂著眉,麵色警惕的也轉頭看向那條突然出現的通道,眼神深沉的仿佛藏了一片神秘陰暗的死海,沒有絲毫起伏,卻處處透著詭異,讓人見之不寒而栗。
我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察覺到兩人的手還握著,便毫不猶豫的抽了出來,先他一步走在了前麵,腳步幹淨利落,沒有一點遲疑。
後悔確實有,但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再後悔也沒用,還不如直接麵對,我就不信,以我的能力,還走不出一個破墓室!
程荀在後麵盯著搜看了好一會,才緩緩跟了上來。
我凝神聽著四周的響動,卻意外的發現,程荀這家夥走路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狐疑的回頭看了眼他的腳底,我又若有所思的把目光落在他裹著陰骨的心髒,隨即又在他臉上轉了轉,最後才微微斂眉,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然而表麵上我是若無其事,其實心裏已經比剛才更加的懷疑了。
這家夥剛剛才被石塊撞出傷,臉上腫了那麼一大塊,甚至還在流血,他卻除了臉色微微蒼白之外,什麼表情都沒有,鎮定的仿佛被撞腫臉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他到底是什麼怪人?
我眨了下眼,目光出神的看著似乎永無盡頭,隻閃著微弱黃光的通道,琢磨著程荀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由陰骨煉製而成的傀儡。
若是他是傀儡,可他剛掉下來時明明有做出過痛苦表情,可若說他隻是個守墓人,那為什麼他會走路悄無聲息,受傷卻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