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是緩步的她,漸漸的施展開了手腳,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恨不得開始飛奔回到弄月旁邊。
想見到他,想擁抱他,無論什麼條件都想答應他,隻想他留下來。
既然還是要用藥的話,那就說明弄月還在的對吧?
她一邊給她自己打著氣,一邊手腳並用的往剛剛跟那個少年約定的地方。
“你回來了。”
少年臉上並沒有任何喜色和焦急,隻是淡淡的跟她說著這樣一句話。仿佛沒有任何感情一般。
小小拍著胸口喘著粗氣,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她走到少年身邊,攬過少年的胳膊。“該……該帶我去找寒眸了吧。”
少年並沒有如同她預料一樣的帶她走,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包袱,包在外邊的布料上,讓她突然覺得神情有些恍惚。
那是之前自己在宮裏閑得無聊的時候,紡的布。沒有平時他們用的那些個高雅品質的優良布料,也並不是那種平整光滑的絲質美感。與之相反的,布料很是粗糙,上麵還有那麼些個細細密密的針腳,那都是弦歌發現小小的失敗之處之後,緊急補救的結果。
不過就算做成這樣,她也是做了很久,很認真很費心的。那時候她送給弄月的時候,還囑咐過他,憑著這“天下無雙”的信物還有這“無與倫比”的手藝,不論他們有多麼的天各一方,弄月也都可以找到她,這樣兩個人就永遠都不會失散。
她沒想到,弄月會把這東西退了回來。
她丟下剛剛買到的那些個中藥材,坐在地上打開了那張她親手製作的包袱皮。
裏麵是一條眼熟的流蘇和一封信。
小小沒有打開那封信,而是盯著流蘇發呆發了許久。
青色的流蘇,上麵蹭著斑駁的血跡。她忽然覺得有些天旋地轉,整個人痛苦的趴在了地上。
她記得有那麼一天。
弄月在腰間摸索了一會兒,圍腰在他身上轉了好幾圈也沒掏出什麼來,似乎是並沒有摸到他希望摸到的東西。他解開了係的緊緊的青色麒麟紋流蘇,翻翻找找了半天,終於翻出了一塊泛著墨綠色的小石頭。
弄月毫不在意的伸出一根白淨修長的手指頭挑著這流蘇,然後看著她。
“這流蘇上的石頭有三塊,那三個拜把兄弟每人一塊,都傳給了自己家孩子手裏頭。三塊石頭本來是一塊圓形翡翠。這圓形翡翠可以找到君家王朝的備用虎符。隻是這顧家前幾年一夜之間全家橫死,這石頭跟這虎符怕是要找不到了。”
她記得這東西。想當年弄月一直都會把這東西緊緊地戴在身上。她還記得那時候弄月說過有多重要。而今,為什麼要把這東西交給她手上呢?又為什麼斑斑駁駁的帶著血跡呢?
曾經有個人在她麵前摘下過流蘇,這流蘇上麵就有這樣一塊小石頭。白色,那流蘇是白色!
那人,不是弄月,但是近日她突然想到,很有可能,她認識顧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