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祈冰重又坐將下來,喊了一聲:“服務員同誌!”
人家聞聲走了過來。
“給我拿一瓶白酒來。”
“哦,好的,你稍等。”人家拿酒去了。
不一會白酒拿來了。祈冰打開瓶蓋,倒上一杯,自斟自飲起來。
喝到半酣的時候,祈冰舉起杯子對著剛才劉莎莎坐過的位置,自言自語地說道:“劉莎莎,我跟你幹上一杯!來呀!謝謝你啊,劉莎莎,你算是讓我看清你了,一方麵你不想得罪你的媽媽,另一方麵卻要給我承諾。這......這事......不行啊。要我......等,那要等到何......時啊。你自己不批評自己,倒要怪罪我......不該跟田紫菱在......在......一起。算了,不說了,也祝你好......好運。”
自斟自飲,自說自話,就這樣喝著,一瓶酒竟然剩下不了許多了。
餐館服務員見此情形,連忙過來勸阻祈冰繼續這樣喝下去。
見有人來勸阻他,祈冰沒好氣地說:“你是......誰?敢攔......我喝......喝酒!”
“同誌,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
“胡說!誰......喝多......多了?”祈冰酒氣熏天地說。
“我們是為你好啊,喝壞了身體得不償失啊。”
“沒事!不......不......會的。”
“為了對客人負責,我們還是勸你不要喝了。”服務員繼續勸阻道。
“你真囉嗦,去忙......忙你的吧。”
見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隻好退了下去。
祈冰雖說喝得有些迷糊了,但心裏還是清楚的。表麵上說沒事,實際上也再喝不下去了,隻是硬撐著說些顧麵子的話。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酒,雖說是借酒澆愁,但祈冰覺得這酒喝的暢快,心裏舒服了許多。祈冰第一次感受到喝白酒的釋放和發泄功用,感覺到白酒奇妙和深奧。俱往矣,那些文人墨客、壯士劍俠、販夫走卒等等,無不是以酒為心愛之物。李白有鬥酒詩百篇之傳奇,武鬆有藐視“三碗不過崗”氣概,喝得酩酊大醉,竟也敢闖崗而行,而且醉臥崗坡,留下了醉打惡虎的千古美名.......諸如此類的酒事,醉聞,猶如過江之鯽——多矣。
祈冰今天深諳酒中之魅,大有喝之晚矣之憾。原來喝酒竟有如此曼妙之處,一切的煩惱,一切的虛妄,一切的憂痛......都隨之揮灑了出去。世界徒然在麵前寬廣了起來,自己也隨之壯大了起來。什麼艱難險阻,什麼奇絕繁雜......似乎都不在話下了。
祈冰晃晃有些沉重的腦袋,對服務員叫道:“服務員,結......結賬。”
守候在附近,一直在觀察祈冰的服務員,聞聲連忙過來,說道:“同誌,你喝好了啊。要結賬啊。”
“是......的。”
“好嘞。”服務員接過祈冰遞來的錢,“我去找你錢,你稍坐一會。”
祈冰搖搖晃晃出得門來,一時搞不清東南西北了,正在躊躇之間,不知如何邁步。
服務員見此情形,急忙過來詢問:“同誌,你家住哪裏?”
“我......我住鐵......路外。”
“哦,那你就往左走,一直走下去,過了鐵路就到了。”
“明白了,我往......左......走,謝......啦。”祈冰說完,沿著迎江路踉踉蹌蹌往鐵路外的方向走去。
服務員在後麵直搖頭:“一個人喝這麼多酒,受罪啊。”
原本不太寬,行人擠擠擦擦的迎江路,眼下在祈冰眼裏一下變得通暢起來。其實路還是那個路,並沒有寬出一寸,隻是祈冰紅著臉,呼著酒氣,一步三晃,行人見之早已躲避開了。人家以為祈冰是酒鬼,爭相讓道,唯恐避讓不及,惹禍上身。見此情形,祈冰心情大好,哼著小調,甩著雙手,歪歪斜斜沿著迎江路而下。正所謂“酒裏乾坤千萬裏,眾人皆讓我獨行。煩惱瞬時拋腦後,亦步亦趨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