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溜子醉成這樣，大頭自知問不出什麼來了。隻得守在溜子身邊端茶倒水，怕他有個什麼閃失，不好交代。
賴皮果真沒有食言，第二天就要那個同事把錢還了。當日那個熟人帶著遠房親戚的一百元酬謝找到溜子，一定要他收下。
溜子一見，問道：“這是大頭索要的酬謝？”
熟人拉拉溜子小聲說道：“這是我們的意思，大頭沒要。”
“不會吧。他這麼賣力跟你們幫忙，不為酬勞那為什麼呢？他跟你們又不熟，難道是為了學雷鋒不成？”溜子頗為懷疑大頭的動機。
大頭一聽，連忙聲辯說：“喂，溜子，我們背著你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店裏。”
“說得好聽，為了店裏？我需要你們這樣牽掛店裏嗎？不需要。告訴你們，要不是我懷疑你們最近的動向，不去問二馬和小芹的話，你們昨天說不定早已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了，今天還不見得能站在這裏呢。”溜子憤懣地說，“你們也不知天高地厚，在沒搞清楚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多麼危險啊。有句老話說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以為你們有十幾個人，就可以耀武揚威，行走天下了。說實話，談打架，談鬥狠，你們都是小兒科上不了台麵的。不經過一番打拚和苦鬥，你是不會得到別人認可的。最好還是遠離這一行吧，免得早晚要去號子裏報到。”
這時那個熟人說道：“不管怎麼說，大頭他們還是想主持公道的，雖然做事有點欠考慮，但畢竟還是費了不少心機和勞累的。”
“算了，錢我們是不收的。不會說你遠房親戚等著錢給孩子看病嗎？”
“是啊。”
“那就行了，把錢帶回去吧，留著給孩子看病吧。”溜子說道。
“不是你們，這個錢......”熟人還想說。
“別說了，到此為止，快把錢拿走吧，人家還等著急用呢。”溜子催促道。
“那太感謝你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去吧。別囉嗦了。”說完，溜子把熟人推出了店門。
雖然這件事情最終平息了，還是令溜子感到後怕。要是他不知道，或是去晚了一步，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真的打將起來，吃虧的肯定是大頭幾個。他們如果有了什麼不好的結局，派出所勢必會找到店子裏來。來找他倒不是最擔憂的，最擔憂的是萬一他們當中有人失去了生命，那個後果就嚴重了。
通過這個事情，溜子決定開導他們一番。
“你們幫人要債，我不反對。一般的人可能被你們嚇住了，可是遇上賴皮他們這樣的，你們就麻煩了。你們本身就是咋咋呼呼一大群人去要債，賴皮他們自然就知道了，他們不來幾十個人對付不了你們。他們打你們一定會打贏，輸了對他們來說沒麵子，以後無顏在江湖上行走。可以這樣說，你們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了。”溜子說道。
“不會吧？他們那麼厲害嗎？我們死拚的話，他們未必能占到便宜。”大頭似乎不太服氣。
“看來啊，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反正話說到這裏，你們如果好好在我這裏幹，我會以往一樣對待你們；如果你們按著自己的方式來行事，那我就不敢留你們了，那還是你們自找出路為好。”溜子這樣說道。
“我們聽你的，沒說走啊。”小四急了。
“我們聽你的就是了，不再瞎來了。”二馬、冬瓜和歪貨也說道。
大頭在一邊沉默著，沒有表態。
“大頭，你呢？”溜子問道。
大頭抬頭看看溜子：“其實呢，我來你這裏，衝你講義氣，是個真哥們。另外呢，我也想跟著你搞些打抱不平的事情，也可以搞點生活費。如果像你現在不想賺這個錢了，我覺得再留在這裏，隻會給你添累贅。”
“嗬嗬，你是這樣想的啊。告訴你吧，那些事情我們還是要做的，隻是要注意方式方法，最好不要驚動派出所。也說不定派出所盯著咱們呢。嗬嗬。“溜子笑道。
大頭聽溜子這樣說，立刻笑著說：“早說不就行了，害我鬱悶半天呢。我聽你的，以後得令行事，嗬嗬。”
“你們啊，注意一點啊，以後抽煙喝酒別當著外人的麵，到後屋去。特別是小芹，你要注意啊，搞得像女特務似的。”溜子提醒道。
“好，好，我知道了。”小芹立刻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