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聽完溜子的話,感覺有些擔心,說道:“這兩小子還請華子喝了酒的,他們搞得很熱火的,走得很近。不知他們以後還會怎麼樣。”
“他們肯定還要來的,也會知道我在這裏。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晾他們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的。”溜子蠻有把握地說。
“你也莫太自信了哦,說不定他們會把你們帶到溝裏去了哦。”毛子說。
溜子回來的第三天,大頭和小四還有一個女孩來到了店裏。
“溜子哥,還認識我們不?”大頭一見溜子就叫道。
“哦,你們啊。”溜子說道。
大頭攀住溜子的肩膀親熱地說:“溜子哥,幾年沒見了,還認得我們啊,嗬嗬。”
“有什麼難的呢,你們倆這麼好的光輝形象,誰能忘記啊。嗬嗬。”溜子笑道。
“溜子哥,聽華子哥說你在這裏開店,所以我們哥倆特地來碰你的。”小四說。
“哦,是嗎?雖時都可以來,幹嘛要碰呢,我天天在這裏呢。”
“還不是怕見不到你咧,嗬嗬。”大頭說道。
“這位是......”溜子看著他們旁邊的女孩問道。
“哦,不好意思,忘了跟你介紹了,她叫小芹,一起玩的朋友。”大頭說。
“溜子哥好,以後還望溜子哥多多關照。”小芹甜甜地說。
“這個談不上,互相關照。”溜子回道。
“溜子哥,現在到飯點了,走吧,我請你喝酒,多年沒見了,在一起聊聊。”大頭似乎很有誠意地邀請道。
“溜子哥一起去吧。”小芹也說道。
“這個......”溜子猶疑著。
“什麼這個,那個啊,走吧。”大頭說完拉著溜子就走。
“這樣吧,你們先去,我把店裏安頓一下,再把華子喊來。”溜子說道。
“好,好,還是溜子哥考慮得周到,就去你們這裏的‘隆鑫大酒樓’,快點來啊,我們等你們。”大頭囑咐說。
他們走後,毛子提醒溜子說:“溜子,不要太跟他們走近了。幾年沒見麵,又是從號子裏出來的,誰知道他們心裏藏著什麼禍水啊。”
“我知道。沒事的,不就一餐飯嘛,不至於把我們怎麼樣的。”溜子回道。
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像是重新回到以前那種朋友關係。大頭他們除了在溜子這裏玩耍之外,也時常去華子那邊聊天。除了吃吃喝喝,嬉笑打鬧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一切就像是老朋友聚會一般,非常正常。
知道大頭和小四回來了,原來一些少了聯係的哥們,如冬瓜、二馬和歪貨等,也漸漸聚攏到溜子的小店裏了。這些人在小學和中學的時候都跟溜子和華子走得很近,經常攔截上學放學的同學“洗荷包”,調戲女生,偷盜火車和貨場裏的東西,可以說是一群被派出所關注和打擊過街頭混混。後來因風聲太大,他們之間有的被勞教,有的被拘留,因而斷了聯係,也就沒有來往了。溜子和華子沒少受派出所的“重視”,以前他們在派出所都留有案底,隻是因為年幼,屬於未成年人,也就逃脫了法律的懲罰。後來他們之間因為聯係不上,再加之外部的壓力,溜子和華子也就沒有再混跡於街頭,而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做起了生意。即使做起了生意,他們的社會地位還是很低的,既沒有穩定的職業,又沒有固定的工資,屬於小商小販,根本被人瞧不起。
眼下這些舊友重新相聚,盡管隻有五六個人,沒有像以前最盛時的十幾個人,但是溜子和華子還是找到了昔日受人擁戴的感覺。特別是溜子,原本在鐵路外一帶就是小有名氣的街頭小霸王,如今這種久違的感覺一旦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時,他覺得很是受用,很是欣然。然而時間一長,溜子也有點堅持不住了。這些舊友來了要吃要喝,雖然還是互相請客,但畢竟溜子還是請得多些,賺的幾個錢也漸漸不夠用了。
這種狀況首當其衝受到毛子的詬病,這也是毛子起先感到特別擔心的地方。毛子苦口婆心地勸諭溜子趕緊打發這些人離開,最好不要再跟這些人聯係了。
然而溜子卻不這樣想,大家都是朋友,人家來親近他,簇擁他,既是友誼和感情的表現,又是信任和服從的顯示。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借口讓他們從此離開。
此時此刻隻有麵子、義氣和自尊縈繞著他。他不僅沒有遠離他們的意思,相反他琢磨著如何擴大經營賺取更多的錢,以維持他們之間的友誼和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