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眼法?”祈冰假裝不解地問道。
“跟我裝迷糊是不是?”
“嗬嗬,你啊,誌強。說什麼呢?我一點都聽不懂呢。”
“你跟田紫菱真的沒來往了?”張誌強問道。
“本來就沒什麼來往啊,是你們偏說我跟她之間什麼這事那事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服你了。就怕是你小子......”張誌強說了一半不說了。
”我怎麼啦?”祈冰疑惑地問。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唄。”張誌強晃了晃腦袋說道。
“虧你想得出來。”
“此事暫且不表,以觀後效。我們的賭局繼續往下進行。”
“不對吧,誌強。我們之間是這樣下賭的啊,田紫菱不來,你輸;田紫菱來了,我輸。這麼多天了,她沒來,是不是你輸了呢?還怎麼繼續往下進行啊?”祈冰搬出那天約定,逼著張誌強表態。
張誌強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地回道:“你說的沒錯,是這樣約定的。我們之間沒有時間限定啊,她現在不來,不代表她以後就不來。所以說,這個賭局繼續有效。”
“好啊,你個臭誌強,輸了,還找理由啊。”
“事實不就是這樣嗎?說不定她明天就跑來了的。”
“嗬嗬,讓你鑽了空子啊。”
“不是鑽空子,是上天留下的謎團,總有解開的時候,不是不解,隻是時辰未到。”張誌強有點神神叨叨地說。
“我服了你了。不過,告訴你,我那頓酒席啊,恐怕你也難得吃上了呢。嗬嗬。”祈冰頗有信心地說道。
“好吧,此事沒完,咱們走著瞧。”
這邊賭局仍在進行,那邊田紫菱並未停止對祈冰有計劃地追求行動。隻是應驗了張誌強借用的那句名言: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盡管不能去祈冰的寢室見他,但田紫菱總能找出許多機會見到祈冰,實在見不到,她會給祈冰寫信,當然用的是化名和假地址了。田紫菱一般會在食堂開飯前去堵祈冰,或是下課後在教學樓外的小道上去堵祈冰......隻要祈冰在,田紫菱屢試不爽。祈冰也感到奇怪,總在某些時候能夠碰見田紫菱。算是偶遇吧,不像;算是刻意吧,她又不認。所以時間一長,祈冰的眼前總是有田紫菱的身影在晃蕩。有時候到了幾天若是見不到她,祈冰心裏竟有種思念她的情愫出來了,進而急於想見到她的身影,盼望和她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祈冰不知道,這正是田紫菱所謂的“潤物細無聲”的愛情追求策略呢。
盡管如此,但是劉莎莎在祈冰的心目中是無人能敵的。祈冰和劉莎莎一般一周見到一次,甚至兩周見到一次。而田紫菱幾乎天天可以見到祈冰,隻要她想,這個沒有任何懸念。
以前祈冰到了周末,恨不得一下子展翅飛回江北,飛回劉莎莎那裏。而現在這種想法雖然還有,但要淡化了許多。他現在心裏既想見到劉莎莎,但又不願意這麼快離開田紫菱。有時候,祈冰也覺得自己很奇怪,難道喜歡上田紫菱不成?盡管自己極力否認,但內心卻是認同的。
這種情況的出現,讓祈冰倍覺困惑、苦惱和不安。
而當祈冰自認為不好的這種情愫出現時,反而有種急於去見田紫菱的心理來了。恰恰在此時,田紫菱像消失了一樣,想見卻又難於見到。這讓祈冰倍感煎熬。而他不知道,這正是田紫菱的“計謀”之一。
其實這個時候的田紫菱已從祈冰那雙飽含深情的眸子裏讀懂了一切。為了牢牢拴住祈冰的心,甚至完全占據祈冰的心,她必須時緊時鬆,若近若離,就像一陣清風,能感受得到,但抓撓不了它,得到不了它。看起來近乎殘忍,但她必須這樣去做。即使有時看見祈冰苦苦守候在教學樓外,她也狠心地隻當是沒看見一樣,盡管她此時也很想去見祈冰,但她極力控製自己,約束自己,為了以後的長相守,她隻能逼迫自己放棄去見他的念頭。
祈冰不是不想去克服這種不好的情愫,有時控製不住站在教學樓那裏時,他會覺得自己很虛偽,很猥瑣,甚至認為很卑鄙。既然心裏有了劉莎莎,幹嘛站在這裏等田紫菱呢?他恨自己,罵自己,他想返身回去,但是又有一個聲音叫道:祈冰,你等會,田紫菱馬上要出現了。此時他又覺得舉步維艱,猶豫不決。同時另外一個聲音說道:你走吧,快走吧!劉莎莎在那邊等著你呢,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兩種聲音反複地對峙著、糾纏著和鬥爭著,雙方互有勝算的時候。祈冰有時會聽從一個聲音,似乎有種畏罪感,心裏藏著劉莎莎趕緊離開;有時又會聽從另一個聲音,立在原地巋然不動,靜靜地候著田紫菱,而劉莎莎在他心裏近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