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這時說道:“你們知道嗎,當時華子看見那些糖心,就恨不得口裏長出手來。我記得那時那種酥心糖很好吃,也銷得很好。有一天勞動完了,我和華子一起走,出了大門之後,走不多遠,華子停下來在鞋子裏掏摸什麼,過了一會,華子從鞋裏拿出兩顆酥心糖來,我一看就笑得受不了了,你們猜是什麼回事?”
華子拿起吃下的花生殼扔向大明:“好啊,翻舊賬,出我的醜啊。嗬嗬。不用他們猜了,我說了吧。大明是笑這兩顆糖完全沒有糖樣了,成了兩個薄片,那是我的腳踩的,哈哈。當時那個猶豫啊,吃吧,這糖被自己的臭腳丫子踩成這樣,吃不下去啊;不吃吧,好不容易冒著風險把糖果夾帶出來了,扔了可惜了。”
“那最後到底是吃了還是沒吃呢?”尤曉麗急迫地問道。
“哈哈,這個可要猜猜了,你們誰來猜?”華子故弄玄虛地說。
唐雯率先猜道:“我想啊,你沒吃。”
華子不做聲。
“我猜啊,你肯定吃了。哼!”尤曉麗說道。
“還有誰猜?”華子問道。
“我猜的話,華子不會放過這兩顆糖的,你們想啊,多不容易弄出來的啊。一定回去偷偷吃了。”誌軍猜道。
祈冰、溜子和柳箐表態,此事不太好猜。
看見他們在猜測,大明在旁邊笑而不語。因為他是當事人,他肯定知道這兩個糖果最終的結果。
於是他們慫恿大明快快說出謎底來。大明看看華子:“讓不讓我說呢,還是你說吧。”
“你說吧,反正我是一醜到底了,也不怕你們笑話了。嗬嗬。”華子笑道。
“那我就說了啊。這個華子啊,當時看著這兩顆糖猶豫了半天,後來說了一句:‘不吃可惜了,回去消消毒吧。’我問他如何消毒,他說拿開水燙燙唄。”
“後來呢?”尤曉麗追問道。
“我來說吧,後來啊,哈哈,哪曉得開水一燙,結果變成糖水了。”華子訕訕地說。
“糖果沒吃成,改喝糖水了,你倒會搞技術革新,技術發明啊,哈哈。”祈冰說道。
他們笑成一片。
大明接著又說:“前兩天大家還是比較認真的,勞動還是一絲不苟的。後來有幾個同學還是經不住‘糖衣炮彈’的誘惑,趁工人師傅上廁所或者轉身的瞬間,從盆裏快速拿起一顆糖心塞到嘴裏。好像這件事誌軍有份哦。”
“好啊,開始掀我的老底了啊。”誌軍叫道。
“這事後來羅耀光知道了,非要代表班上賠這幾顆糖果的錢,廠裏堅決不收。後來羅耀光還專門在班上不點名批評了這幾個同學,這個,你們應該有印象吧。”大明說道。
“有這事,我知道。”溜子說。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說過去那段往事的劉剛,這時說道:“其實呢,這種事情也很正常呢。不是有句話叫,‘聞香下馬,知味停車’嗎,更何況那些糖果正在眼皮子底下,豈有不動心之理呢。”
“是啊,是啊,我們那時候多小啊,哪經得起這樣的誘惑呢。”華子趁機附和。
大明接著又說:“後來幾天勞動,大家不像先前那樣興奮了,天天聞著這些糖果香味,倒覺得有些不適應了。你們說這人是不是挺奇怪的啊。”
“這就叫啊,得之不惜,惜之則無。”祈冰說,“也跟我們這些同學一樣,平常在一起吧,覺得沒什麼;如今分開了,又覺得分外想念呢。”
“孩子們,可以上桌了。菜都齊了。”祈冰爸爸叫道。
“謝謝叔叔啊,準備這麼一大桌菜呢。”柳箐說道。
“謝什麼啊,你們也很難一起聚聚。現在過年了,更得好好聚聚聊聊啊。”祈冰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