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強爸爸也不是個善茬,也不太好惹,他是一個單位造反派的頭頭。這點祈冰爸爸是知道的,這也是他怨恨祈冰的主要緣故。
暴雨很快下來了,攜著閃電,打得屋頂嘩嘩的響,大樹難得的被大風吹彎了腰。
爸爸四處找尋不到他,見雨下大了,便回來把樓下的竹床豎起靠在牆邊上樓了,準備拿著雨傘下去再去尋找祈冰。祈冰怕爸爸四處找他,便偷偷溜回了家。看見祈冰回來,爸爸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祈冰,拿著雨傘就打。祈冰的屁股實實地被雨傘打得生疼,但他咬著牙沒有哭。“你不聽話,叫你好好的,偏偏在外惹事,上次叫劉大牙的兒子把你打死好了,免得回來又惹禍。”爸爸又舉著雨傘要打,媽媽見狀攔下了:“事情發生了,再打孩子也沒用。等人家看病回來,看人家怎麼說。”
正說著,外麵闖進一個人,“你兒子做的好事,把我兒子那個地方抓紫了,後果怎麼樣,還不好說。”說完,便把醫院的病曆扔在爸爸麵前。這個人是強強爸爸,祈冰不敢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丫。病曆上寫著:外陰抓傷,皮膚青紫,未傷及陰蘘,待觀察。如有不適,盡快來院醫治。診療費和掛號費伍元伍角。爸爸看罷,便說:“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管好孩子,向您賠個不是。孩子在鄉下野慣了,出了這事,我們有責任。您看,這件事。。。。。。您孩子看病用了錢,我們給您。”“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孩子的未來,孩子以後大了,落下隱患,誰來負責?!咹!”“那您看,現在要我們怎麼做?”“你能怎麼做呢?孩子還要觀察,還要休養。你先給一百元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看。”“一百元?上麵不是伍元伍角錢嘛。”"什麼?嫌錢多?是吧!那好,你給我算算,目前孩子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是多少?咹,你算啊。這樣吧,孩子我放你這裏養著,直到沒病了,安全了,我再領回去,怎麼樣?”強強爸執拗地說到。祈冰爸爸心裏很是不悅,一百元?他一個月工資也才四十元多點,這不是搶劫嗎?先是自己兒子的有錯在先,也難怪人家這樣蠻橫無理。
祈冰爸爸見強強爸爸這麼要挾,心裏自是不快,但又不好發作。“這樣吧,老黃,我們是多年的鄰居,你也知道我們家孩子多,生活並不寬裕,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的確很為難,你看是不是還少點,孩子做錯了事,我們理當彌補你們的損失。你看這個能不能。。。。。。”強強爸爸用眼睛斜睨了祈冰父親一眼,“少一點?如何少啊?幹脆不給更好,這也討價還價?後麵的事還不好說呢,我兒子要有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孩子有多大力氣呢,也不至於造成那樣的後果,醫生不是說沒有傷及要害呀。”“老祈,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合著你孩子柔弱我孩子堅強,我孩子是鐵打的啊?!你要這樣說,我叫我兒子原樣也抓你兒子一下,你能不能接受呢。”“不是跟你商量此事嗎?要不這樣,你也讓一步,我先給你50元,下個月我們發了工資再付餘下的,你看怎麼樣?”強強爸爸遲疑了一會,“看在鄰居的麵子上,那就這樣辦了。”強強爸爸像是很無奈地同意了祈冰父親的建議。
待強強爸爸出門後,祈冰爸爸一把將祈冰拽過來:“你很行啊,上次黃林鎮的事情你忘了,你是沒挨著打、吃著虧,是吧?你幹嘛用這樣的手段禍害人家啊,誰教你的啊?啊?”祈冰不敢抬頭,任憑父親如何吼叫,自顧看著自己兩隻髒兮兮的腳丫,讓兩隻腳交替摩挲著,沉默不語。祈冰記得有一次走路不小心,碰到了東西,當時疼得他走不動路,捂著*呲牙咧嘴,好一會,那股錐心的疼痛慢慢才逐漸消去。當時摔不倒強強,他猛然想起用上這招,沒想到會闖下大禍。
見祈冰不語,爸爸語重心長地又說:“孩子啊,你馬上要上學了,成為學生了。不要搞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爸爸賺錢不容易,你當是水飄來的啊。賠了人家錢,我們都得吃差點,喝差點。我看你幹脆不用吃飯了,餓你幾天,看你還生不生事、搗不搗蛋。你聽見我說沒有啊。”爸爸擰著祈冰的耳朵說。祈冰護著自己的耳朵,終於開了口,喃喃地回應說:“再不做錯事就是了。”“答應得好,隻怕做不到。我告訴你,你若再生出是非來,我把你趕出家門,讓你去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