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有，我看著你，長得那麼像她，我沒忍心。”
“那天晚上，我夢見了她。她跟我說，不要恨你，是因為要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她才會存在。所以，沒有你就不可能有她，要我好好把你帶大。”
“自從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有夢見她。”
“爸爸……對不起。”
“不用道歉，畢竟你是我的女兒，也是她的女兒。”
“爸爸，我……”
“別著急，先聽爸爸說。”慕容凡打斷了慕容月的話。
“你六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發燒，囈語，昏迷不醒。真的把我嚇壞了，我真的害怕你會像你媽媽一樣突然就離開我了，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我帶你跑遍所有的醫院，訪問了很多名醫。甚至有的時候，一天要見五六個醫生。”
“我那個時候痛苦極了，根本找不到方法去治好你，就連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都難。”
“就當我想放棄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就是你媽媽的夫妻，也就是你的姥爺。”
“我根本不相信，因為你媽媽從來都沒有提過關於她父親的任何事情。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一點也不了解你媽媽，我們在一起從來都不聊對方的事情，真是可笑。”
“當那個男人說能救你的時候，我衝上去，抓住他的領子問道，那為什麼你不救自己的女兒，偏偏要救我的女兒。”
“那個男人沒有任何掙紮，隻是看著我的眼神有所變化。”
“他說，他女兒就是為了生你而存在的。他說他能理解我，因為，他的妻子也在生完你媽媽後就死了，同樣的毫無預兆。”
“他說，他花了後半輩子的時間去尋找原因，終於找到了一個瘋和尚。一個在破廟裏住著的瘋和尚。”
“他看著你媽媽，搖了搖頭。你姥爺求著他，讓她救救你媽媽，瘋和尚把你姥爺拉到一旁。跟他說:這是最後一個了。”
慕容月此時已經淚眼婆娑。
“她生下女兒後，也就離開了。她們都是為了生下這最後一個孩子存在的。你姥爺問為什麼，瘋和尚隻說了一句:此非天命者。”
“你姥爺還跟我說，這次生病，算是一個標誌。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離我而去。去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
“爸爸……”
“你要走了嗎？”慕容凡看著自己的女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是不會離開你的。”
“沒關係孩子，我知道，你有你要走的路。我不會攔你，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慕容月看著慕容凡，感覺好久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爸爸了。他老了，眼角都有細小的皺紋了。也沒有小時候看起來那麼強壯了，真的變了。
“爸爸，我不會離開的。”慕容月抹了一把眼淚，重新端起了飯碗。
“我走了，上哪吃這麼好吃的飯菜去？”雖然是玩笑話，慕容凡卻聽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