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考上舉人,參見殿試之後,他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黃金寶座之上的男子,是他,那個滿身鮮血倒在他家門口的男人。
他果真做了狀元,他把妻子接來京城,京城的繁華刺激著他們的眼球,她的妻子開始瘋狂的收集貴重的東西。
她的妻子,偏好收集美麗且貴重的物品,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大礙。
皇上很器重他,給他做了大官,手上的權利很大,很多人巴結他,他把守著心中的信念,毅然拒絕。
皇上越發器重易然,易然做的很好,百姓也十分愛戴他。
可是,當手上的權利越多時,誘惑也越多。
他的妻子背著他收了很多她喜歡的東西,並濫用職權,給她娘家做了很多事情。
這些易然都未察覺,他信任他的妻子。
不知是誰傳出,易然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很是聽易然的話。
越來越多的人來求易然,所有的人對他都是恭敬的,他做的一切都有人在幫他,他體會到了權利的好處。
易家處在烈火烹油、穿花著錦的富貴榮華中不能自拔。
但是易然的妻子所做的一切,最終還是被易然發現了,易然呆坐了一天一夜,最後在他妻子苦苦的哀求中說:“做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我如何忍心把你送上官場……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怎麼忍心,把你送進官場,我寧願是我。
他為他的妻子做了很多掩護,過程順利的讓他吃驚,原來,隻要有錢,或者有權,什麼都變得簡單了,這種滋味是他從未有過的。
他也開始沉醉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對於賄賂來者不拒。偶爾當夜幕降臨時,他會深深的厭惡自己,可是當那些誘惑來到眼前時,他再也控製不了自己。
他的孩子易瀟瀟和易不語,不雨亦瀟瀟,也沉浸在這些虛幻中不能醒。
他知道,皇上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想要滅掉易家……是他對不起皇上的栽培。
他找來了一個花魁,演了一場戲,他的妻子果然不能容忍,要和他和離,他沒有讓她帶走一件她喜愛的寶物,她怒罵他,他沒有反應。
她若是帶走了那些贓物,皇上如何會放過她。
當皇上的禦林軍包圍他家時,他笑了,終於不用在懺悔中折磨自己了。
易瀟瀟已經被花魁帶走,而易不語,卻還在賭房裏揮灑千金。
他在天牢裏最後一次看到了皇上,他說:“皇上,我對不起您……那些賄賂我的東西,都在易家藏著,還有賄賂我的人的名單……”
“皇上,放過我的孩子易不語,他什麼都沒做,他什麼都不懂……皇上,讓他去戍守邊疆吧,這是他唯一能夠報效祖國的方法了。”
易家滿門被推上斷頭台時的天空很是明朗,百姓們都指責易然這個狗官貪官,拋爛菜葉,可是他們忘了,他曾經也是他們口中的清官父母官。
易然看著天空,笑了笑,終於解脫了,他恨自己,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自己,親手殺了自己。
天空明朗的駭人,不帶著一絲纖塵,空氣清新的惡心,充斥著滿滿空虛。
“正午到,暫立決。”易然釋然的笑。
劊子手舉起錚亮的大刀,易然閉上了眼,忽然一道淒慘的喊叫傳來“不要!”。
一個瘋婦人突然跑上斷頭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易然的身體,哀求道:“阿然,是我害了你!殺了我,殺了我吧,你不要死,不要死!”
官員們拖走她,易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平靜的等待死亡。
寒光凜凜,血光四濺,她眼睜睜看著易然笑著閉上了眼睛,當他的頭顱凋落在地時,依舊是微笑著的。
婦人瘋了似的掙脫了禁錮她的手,衝向了殺死易然的劊子手,劊子手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用刀擋住身體,婦人卻直直撞上刀口,當到刀貫穿她的胸腔時,她笑著說:“阿然,我們一起走。”
天空還是明朗的,沒有異變的跡象。大家不知怎麼鼻子一酸,默默的記住了他們的故事。
他們的故事,將一直流傳在民間,不知千年之後,會不會成為傳說?
會不會,有沒有,這樣一個人,把他們的故事用筆寫下,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