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合家團聚(2 / 2)

漣漪立即變了臉,對易水寒冷冷說:“你既知道豫章王情緒不好,還去刺激他,莫不是想要加害於他?”

易水寒立即醒悟,漣漪知道他不會讓赤嚳死,於是故意說要殺了赤嚳,好讓自己求情,若自己都不怪罪赤嚳,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麼,而此刻倒打一耙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回答,隻能低著頭咬牙不說話。

在一旁看戲的梁子塵不得不拍手叫好,對身後的梁子芥與赤泌說:“本想看一出赤嚳的好戲,誰知竟成了漣漪的主場。”

梁子芥見易水寒吃虧,嘴角帶笑說:“原本我還怕公主不能把易水寒趕到塞外,如今卻不再懷疑。”

站在最角落陰影裏的赤泌不說話,夾在易水寒和梁府中間的他不過度依賴任何一方也不與任何一方敵對,所以之前梁子塵叫他同易水寒去找赤嚳時,他沒有拒絕,而易水寒讓他去監視梁子塵和梁子芥時,他也沒有猶豫。

他看著跪在冰冷地麵上的易水寒,卻沒有半點心疼與憤恨,靈魂如遊離漂浮在空中旁觀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麵無表情的自己。

從陰暗的角落遠遠仰望,所有的光似乎都打在漣漪身上,她微微仰著精致的下巴,紅唇輕啟:“豫章王嗜血成性,便由敢於說直話的易大人監督,我想,易大人的一身謀略也不好荒廢在這京城,同豫章王上陣殺敵為國建功,再好不過了。”

用監督的名義把易水寒趕到京城外,真是好算計,易水寒這麼多年的謀劃都因漣漪一句話而化為灰飛。

赤泌都忍不住想要為漣漪鼓掌,他的姐姐,那個傳聞中如花瓶一般的女子,如今也會變成這樣強勢有城府女人。

到底還是權利給了她這樣的底氣,站在了高位,那還會束手束腳顧忌太多?

這些年,他越發清楚明白易水寒所說的,沒有權利與實力,誰都可以上來踩你幾腳,所以當初尊貴如漣漪也被送去和親,聰慧如容璧也不能脫離家族的鉗製,勇猛如赤嚳也隻能與心愛之人天人永隔。

赤泌忍不住仰頭看站在最高處的赤耀,他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疲乏,便扶著桌子緩緩坐下,靠著那金色的龍椅歇息。

易水寒說,那個位置,他更適合赤耀。

想到這裏,赤泌立刻低下頭,不讓自己眼中的欲望顯露給任何人看。

漣漪剛才那番話讓易水寒找不出任何借口拒絕,隻能握拳不言不語,而梁子塵也故意說:“水寒當年可是使獫狁人聞風喪膽啊,若他上陣定能大捷,就是怕子芥舍不得。”

梁子芥立刻與梁子塵一唱一和說:“夫君為國立功是大義,自然不能因為我這一點小情耽誤夫君。”

漣漪也誇讚說:“梁小姐果然識大體。”

易水寒咬緊牙關,他處心積慮在梁府蟄伏了那麼久,除了梁太後那個老不死的猜出了自己的目的,梁子芥和梁子塵根本看不透他,他好不容易控製住梁太後,卻被漣漪打破,使得梁子芥與梁太後裏應外合算計自己,漣漪竟然還要把自己趕出京城?

他抑製不住的冷笑,到底是他小瞧了漣漪。

易水寒手撐地站起來,向前走幾步來到漣漪跟前,俯視漣漪說:“在獫狁的那些年,想必公主經曆了許多吧。”

知道易水寒想要用獫狁刺激自己,漣漪便不說話,易水寒繼續說:“公主既然這般想要滅了獫狁,為了公主,在下也在所不辭。”

“本公主也是為了陳國,為了我不就是為了陳國。”漣漪麵帶笑意,“易大人,既然如此便說好了,若你不能替本公主滅了獫狁,本公主便不許你回京合家團聚。”

“我家人可都是死光了,何來合家團聚一說。”易水寒哈哈大笑,眼神從梁子芥和梁子塵身上掠過一眼,“上陣之前,我祭拜祭拜家人,願他們能保佑我平安回京。”

漣漪點頭,剛想回座位與赤耀說說話時,含英便慌慌張張跑進來,焦急道:“公主,太後她,快不行了!”

漣漪立刻拉起裙擺向未央宮跑去,梁子芥也推著梁子塵跟在漣漪後麵,赤耀便擺了擺手,聲音都帶著憔悴,道:“都散了吧。”

殿內的人漸漸離開,最後僅剩赤泌和易水寒還站在原地。

終於,易水寒率先開口說:“我上陣這些年,你好好與梁子塵學習藥理,待我回來,你定要勝過他才是。”

“怎樣才算勝過他?”

“你對他下毒,若他解不了,你就勝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