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語成讖(2 / 2)

赤嚳捏著墨歌嬌嫩的小手,見她這樣乖巧懂事,心中愉悅,笑道:“沒事,認錯就好。”

墨歌心中羞愧,但見赤嚳偷笑,總覺得不爽,於是又嘟嘴說:“還不是因為你亂丟我的禮物,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赤嚳回頭吻了墨歌的臉頰一下,“誰讓我讓你身懷六甲呢。”

墨歌的臉燒紅,剛想嬌嗔時,赤嚳立刻回頭捂住墨歌的嘴,快速躲在崖壁後方。

很快便有腳步聲靠近,墨歌睜大眼睛看著赤嚳,隻見赤嚳一臉凝重,似乎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她不敢亂動,隻得閉上眼睛細細聆聽周遭一切聲音。

各種聲音在說:“參見四王子。”帶著獫狁的口音。

一人的聲音很洪亮,抵得過眾人的聲音,他說:“我的那些哥哥們可有異動?”

“先王死後他們便開始暗中謀劃……其中大王子和二王子已經開始明爭暗鬥了,四王子,若你還不動手,隻怕會錯失先機啊。”

“父王死的突然,平日最受寵的二哥才是最氣惱的吧,而最有權勢的大哥哪裏肯把江山拱手相讓,就讓他們鬥上一陣子,等待時機……”

“屬下明白……”

“那漣漪公主是妖孽有可能帶給陳國災難的事情傳遍了陳國麼?為何還沒有處置她的消息?”

“早就傳遍了……隻是那容丞相力排眾議,不僅沒有殺了漣漪公主,甚至封她為大長公主監國。”

那人沉默許久,墨歌睜開眼睛望著赤嚳,兩人心領神會,漣漪竟然被封為大長公主監國,可見她已經回京了,隻是不知獫狁人為何還是不肯放過她,竟然放出那樣的言論陷害漣漪,分明想要置她於死地。

“那就傳出消息,陳國十年前那個傳聞如今要成真了,漣漪公主和容丞相將要改朝換代,就像《青梁懸想》裏的青俍皇後一樣。”

墨歌皺緊眉頭,沒想到獫狁人竟然這般不饒人,連容璧都要禍害了,赤嚳也一臉憎惡,微微探出身子觀察他們。

又有窸窸窣窣的踏雪聲,赤嚳立刻收回身子抱緊墨歌,貼靠崖壁以掩住身形,奈何周圍白茫茫一片,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墨歌隻能暗暗祈禱他們不會轉身回頭。

踏雪喑啞聲聲入耳,墨歌用盡餘光去看,隻見一眾獫狁人從自己身旁走過,沒有一人回頭看身旁不過幾米的崖壁。

墨歌鬆了一口氣,微微仰頭看赤嚳,卻見赤嚳閉著眼,似乎入定了一般,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聲。

墨歌呼吸不由也跟著一窒,誰知赤嚳突然睜開了眼,抱著墨歌飛快的向獫狁人反向跑去。

耳邊有風聲,夾著那人的聲音:“閣下好身手。”

墨歌不敢呼吸更不敢亂動,赤嚳抽出隨身佩劍轉身就是一刺,身後偷襲之人立刻以刀阻擋,腳陷入積雪幾尺,兩人都不再動,互相打量著互相。

墨歌趁機也查看敵情,隻見對麵有二十多個獫狁人,似是不多,但獫狁人個個凶悍無比,阿嚳若是一人敵對定能全身而退,奈何有她這樣一個累贅,若是從前她還能跑,可如今好不容易懷有身孕,根本不敢亂動,不知能不能逃過此劫。

“閣下想必是豫章王赤嚳吧?”

對方率先說話,赤嚳搖頭說:“我不是豫章王。”回答的模棱兩可,因為他確實已經是庶民了。

“是了,豫章王在幾年前就自請罷了王爵,那你是赤嚳吧?”

赤嚳知道對方不好惹,於是笑道:“都說獫狁四王子有勇有謀,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謬讚。”四王子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看向赤嚳懷中的墨歌說,“我聽聞你們常年四處雲遊,不知此次去了哪些國家?可有到我獫狁一玩?”

赤嚳也裝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內人身子不好,隻能在陳國周邊走走。”

四王子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笑道:“既然沒有去過我獫狁,不妨同我去獫狁遊覽一番?我定盡地主之誼。”

“不了,內人身子一直不好,受不的路途顛簸。”赤嚳摟緊懷中之人,墨歌便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說:“多謝四王子好意。”

四王子似是豁然開朗的點了點頭,然後收刀,豁達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強求你們去我獫狁了。”

赤嚳和墨歌這才鬆了一口氣,還不等收回佩劍,便聽四王子大聲笑道:“那就死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