獫狁眾將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嘲諷道:“你們陳國箭矢太多了?還是又想以此增士氣?”
霽霧卻舉起手製止他們別再輕敵,戰鼓擂,吹角響,大戰即將開始。
獫狁五百為一隊,十隊當一道,十道當一麵,拉長隊列全為橫排,一排一排的攻擊。以霽霧為首的第一排快速的衝向陳國,陳國嚴陣以待,當霽霧等人來到拒馬前時,箭雨落,遲滯在拒馬前的獫狁人立刻傷亡無數,霽霧等人立刻揮刀砍向拒馬,很快便衝破第一道防線。
第二排獫狁人立刻跟上,從衝破的防線中湧向陳國的盾兵,弓箭手便沒了作用,好在長矛兵立刻發出攻擊,從盾牌中間刺出的長矛殺死來勢洶洶的獫狁人。
情勢看似更偏向於陳國,但曆經戰爭的獫狁士兵們卻絲毫不怕,因為他們很清楚,隻要突破了盾兵和長矛兵這最後一道防線,沒有多少騎兵的陳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便會被他們擊潰,勝券在握,因此獫狁人的攻擊越來越猛烈。
在獫狁一撥又一撥的反複攻擊後,陳國盾兵和長矛兵的陣形漸漸崩潰,霽霧知道機不可失,立刻下令讓所有獫狁人攻向陳國。
盾兵抵擋不住如此攻勢,立即潰散向後逃去,獫狁人見了不由大笑嘲笑說:“陳國的人就是如此膽小懦弱,就如他們的皇帝一樣!”
霽霧見狀心中也大喜,命令眾人一鼓作氣攻向瞭望台直接砍了陳國皇帝的腦袋!
獫狁的騎兵急速向陳國的騎兵攻去,誰知陳國的騎兵並沒有像步兵一樣四處逃竄,而是兩兩並排,快速的衝向他們。
霽霧心中警鈴大作,來不及製止時便發現與陳國騎兵交鋒的獫狁人不知怎麼給削去了腦袋,鮮血如柱般噴灑漫天,無頭屍體一具一具倒落在地。
霽霧立刻大吼:“退!”衝在後方的獫狁人隨即轉頭,害怕自己與同胞一般身首異處。
獫狁人雖然在退,但陳國的騎兵卻依舊在向前衝,霽霧這才看清兩兩並齊的騎兵手中連著一根細細的銀線,以那麼快的速度交鋒,他們怎麼可能不被削了腦袋?
霽霧握緊韁繩,心中憤懣卻也不得不宣布說:“撤!”
獫狁人立刻做鳥獸散,逃向四麵八方,陳國騎兵停下,遠距離精確打擊的強弩兵準備,一箭箭射中獫狁人的死穴。
戰馬嘶,飛沙四起,這一場勝戰打的陳國士兵熱血沸騰,他們從未如此重創過獫狁,並且傷亡極低。主將也都按耐不住自己激動地情緒,多少年了,自從鎮遠侯死後,便再也沒有如此令人振奮並且揚眉吐氣的勝戰了!他不由大力的揮舞著旌旗,以示心中的喜悅。
原本做好了為國捐軀的士兵們因劫後餘生個個喜極而泣,都紛紛向著眺望台上的赤瀲致軍禮,就連受了重傷的士兵也舉起手以示感謝。
夕陽落在泌水河上方,道道紅霞恰好成為赤瀲的背景,他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俯瞰他的子民,滾燙的熱血在胸腔翻騰,眼中一澀,仗劍指天北望,刀鋒下百裏路,盡是敵人的屍骨殘骸!
邊塞一片歡呼雀躍之聲,整個泌水城徹夜難眠,其他聽到消息的城池也都敲鑼打鼓傳頌著皇上的事跡,原本籠罩在陰影之下的京城更甚,鼓樂齊鳴、載歌載舞,他們從未想過打小就仁慈優柔的皇上竟然能夠想出如此計謀。
愁眉不展的皇後這才換上了新顏,這些日子糾結恐慌的心舒展放鬆,仔仔細細的問著有關皇上的一切細節,是如何英明神武運籌帷幄,聽了一遍又一遍,從指尖到發梢都洋溢著驕傲與自豪。
坐在一旁的赤耀實在是聽膩了,於是起身去容府看望正修養的容璧,他如往常一般倚在長廊下做著油紙傘,赤耀正要抱怨時,便看到容璧容光煥發的臉和手腳利落的動作,不由大吃一驚說:“師父,你怎麼……”
容璧見赤耀來了,精神飽滿的笑道:“師父怎麼了?”
“師父,你聽到父皇在邊塞得捷報了?”赤耀隻當容璧是早已知道了戰報,才精神大振。
“捷報?”容璧愣了一下後大笑問,“你父皇戰勝了是嗎?”
“是的,重創獫狁,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赤耀詳詳細細描述了一遍他從母後那兒聽來的消息,“師父,你不必再擔心父皇了。”
容璧聽後頻頻點頭,總算又了結了一個心願,赤瀲已經能夠獨自勝任帝王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