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禦駕親征(2 / 2)

身邊的人都吵吵囔囔的叫他休息,容璧覺得頭暈目眩,想要掙紮卻使不出半點力氣,這種無力感再次如滔天海水一把把他吞沒,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他拚了命的想要呼吸,身體卻越來越沉重,有人在耳邊不停的叫喚著:“容大人……容璧!容璧!”

容璧是誰?誰是容璧?

還未想清楚,容璧便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一切化作虛無塵埃落定,隱約中可以聽到有一個聲音在溫柔的呼喚,容璧……容璧是誰?

這個聲音好熟悉又好陌生,容璧不知怎麼就覺得欣喜若狂,循著聲音不斷地奔跑了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那個聲音卻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聽不見,容璧慌亂的四處張望,卻發現身後便是懸崖!

驚出一身冷汗,容璧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頭疼欲裂,麵前是不熟悉的床榻和充斥鼻尖的藥味, 他轉頭看向窗外,隻見梁子塵側對著他坐在輪椅上,一手伸出窗外讓麻雀停在指尖,一手捧著穀子喂它,眉眼是難得的溫柔,可見,所有冷情之人其實都會有善良的那一麵吧?

容璧挪動身體坐在床畔,為自己穿好衣衫,然後問:“安樂侯,我昏迷了多久?”

“五日四夜吧。”梁子塵說完看著膝上伸出爪子的印星貓,怒瞪了一眼。

竟然這麼久……容璧彎腰一邊穿鞋子一邊問:“皇上應當走了好幾日吧?現在到哪兒了?”

“快抵達泌水城。”梁子塵瞪著印星貓說,可是印星貓還是躍躍欲試想要撲麻雀,梁子塵便隨手一揮把印星貓給推下了膝。

印星貓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卻還是如受傷一般的對著梁子塵嗚咽一般的叫,容璧便下床把它抱在懷中,看著那吃的胖嘟嘟的麻雀說:“你養的麻雀?”

“並非,不過閑來無事時偶爾喂喂,你懷中的貓也是如此。”梁子塵輕輕一揚手,麻雀便飛走了,來去無痕跡,梁子塵再對容璧懷中的印星貓伸手,貓兒立刻掙脫了容璧,一下跳到梁子塵膝上。

容璧點頭,看著窗外掛滿喜字的梁府,問:“你妹妹也已經嫁給易水寒了嗎?”

“昨日大婚,太皇太後主持,易水寒入贅我梁府。”梁子塵笑道,“子芥可算是安定下來了,那易水寒雖說心機叵測,倒也配得上子芥,更何況是入贅我梁府,他定不敢欺負子芥。”

“太皇太後也請出來了嗎?”容璧驚訝,至從漣漪遠嫁之後,太皇太皇便一直伴著青燈古佛,就算是皇上邀請也一味拒絕,而今竟然肯主持易水寒與梁子芥的婚禮,可見易水寒與梁子芥之不凡。

更讓容璧吃驚地是,易水寒竟然肯入贅,容璧於是問道:“易水寒入贅,那他不管清河王了嗎?”

“赤泌小小年紀卻有著不凡的能力,易水寒說已經無需他教導了。”梁子塵的語氣裏是掩蓋不了的自豪,“如今就連我的醫術他也掌握一二,往後隻需偶爾點撥即可。”

竟是這般七竅玲瓏才華橫溢之才?容璧心想,以他的身份,如果有心爭權,也不是沒有勝算,於是刺探問:“聽聞清河王的容貌與先王極度相似,就連個性也肖似先皇,不知可否屬實?”

梁子塵搖頭說:“我倒沒有覺得他與先皇有多相似,反而為人謙遜低調。”

隻希望他一輩子都如此低調,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容璧心想,然後欠身道:“多謝安樂侯又救回容璧一命,多有打擾,容璧這便走了。”

見容璧如今消瘦成這般模樣,梁子塵心中惋惜,難得關心說:“你若再不休息,隻怕命不久矣。”

“天命如此,容璧難以抗拒。”容璧無所謂的笑笑說,“既然命不久矣,我便了了一番心願,去劍閣城祭拜祭拜鎮遠侯墨契和我妹妹吧。”

“若我說,我看到了漣漪回來了,你還一心就死嗎?”梁子塵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容璧的反應,隻見容璧原本空洞的雙眸在迷離了一會兒之後,綻放出異彩般的光芒,把所有灰暗頹靡吞噬殆盡,眼含曙光一般讓所見之人心生希望。

容璧的嘴顫抖著,顫抖著說:“漪兒……漪兒她將要,回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