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淵和慕淵答應下來,妖皇便甩袖離開了,顏淵鬆了一口氣,慕淵哼聲說:“等妖後來了,我定要告狀!”
顏淵無奈,揉了揉太陽穴說:“別鬧了。”
慕淵嘟嘟嘴,伸手替顏淵按揉穴位,喃喃說:“我自有分寸的。”
顏淵點頭,閉上眼睛,自問自答道:“修竹的妖力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複,如今也隻能受製於妖皇了,更不知妖皇會算出什麼,若算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隻怕會功虧一簣。”
慕淵默默聽著,暗暗祈禱妖皇算不出什麼。
“想再多也無濟於事,好好照顧太子為是。”顏淵拉開慕淵的手,然後獨自走進篁竹林。
慕淵也隻得去做正事,不再騷擾顏淵。
靈池上的畫麵不斷變幻,修竹目不轉睛的盯著,喜服勾勒出漣漪完美的曲線,細密的針線顯示出製作之人心思之細膩,漣漪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又捧起容璧的喜服,想象著容璧穿上之後是什麼模樣,她還沒有見過容璧穿紅色的衣服呢。
對著鏡子自賞了好一陣子,漣漪才脫下換上寢衣,細細包裹好喜服,然後熄了燭火,甜甜的睡下了。
見水麵一片昏暗,修竹便攤開掌心,粉瓷色的蓮花隨風輕擺,許是盛開的時間太久,花瓣的顏色有些暗淡了。
修竹眸色一暗,想也不想便咬破自己的指尖,讓血液滴落在花蕾上,蓮花立刻如活了一般,緩緩收攏了些花瓣,顏色也亮了許多,修竹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能再等了……
修竹握緊拳頭,蓮花立刻消失,融入修竹體內,修竹閉上眼睛,努力彙聚體內的靈力,試探妖皇在他體內設的限製,試探過幾回之後修竹心中便有計較了,於是靜靜打坐恢複靈力。
時間和深情如被放縱的白駒一般,不肯收韁。
一路上都是紛揚的大雪,回程的速度極為緩慢,卻也抵不住漣漪和容璧日夜兼程,在一月中旬,兩人終於得以相聚。
穿越過空蕩蕩的城鎮,飛雪落在兩人的中間,漣漪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容璧,一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隻呆呆的望著他,容璧也靜靜注視漣漪,揚起唇角,張開手臂,等著漣漪如風雪一般湧入懷中。
注視太久,險些忘記時間,飛雪盤旋而落,把兩人包圍交織在一起,漣漪終於也揚起唇角,張開手臂撲進容璧懷中。
容璧冰冷的懷抱立刻升溫,把清冷的心房溫暖,一切都變得活潑,沉默在最深處的感情都躍躍欲試。
“阿漣。”容璧的手指輕輕拂過漣漪的發梢,替她拂去飛雪,“你瘦了許多。”
漣漪摟住容璧的腰,把頭埋在他的懷中,亦說:“你也瘦了。”
“瘦了也好,總比胖了穿不下阿漣給我做的喜服強。”容璧笑著說,“你卻要養胖些,不然將來不好生養。”
“說什麼呢!”漣漪紅了臉,忸怩的捶了捶容璧,引得容璧哈哈大笑,心跳都變得活潑。
兩人相擁著一同上了馬車,正在馬車上呼呼大睡的如意揉了揉眼睛,見容璧突然出現,也嚇了一跳,心中正為修竹憤憤不平時,容璧卻從懷裏掏出許多吃食,還有如意最喜歡的板栗餅。
如意立刻就不嫌棄容璧了,拿著容璧給的吃食安安靜靜的坐著,不打擾他們半分。
漣漪原本還怕如意和容璧不和,如今容璧這般特意討好如意,如意又剛好吃這一套,看樣子,他們還是能夠相處的不錯的。
容璧坐到漣漪身旁,再用一薄毯蓋在兩人身上,漣漪把手從毯下抽出來,容璧卻緊緊抓著塞進毯下,握著漣漪的手不放,漣漪也不好過多掙紮,便由著容璧抓著自己的手放在毯下,如意隻看了他們兩眼,便又繼續專注在吃上麵了。
薄毯下,容璧的手與漣漪的手十指交扣,漣漪有些不好意思,容璧卻滿臉正經的與漣漪說:“阿漣,你為何堅持讓易水寒留在劍閣城?”
漣漪也隻得清清嗓子說:“容璧,我知道你怕留後患,想要趕淨殺絕,但是易水寒沒有那麼好解決,他留在劍閣城自又他的作用,我想你應該明白。”
容璧點頭,他自然知道漣漪是怎麼想的,夾了夾手指,漣漪瞪了容璧一眼,問:“容璧,哥哥他們還好嗎?”
“皇上和皇後很好,太子的身體雖說恢複了,但如今寒冬臘月,太子便總是生病,安樂侯又不在京城,太子便總是病著。”
漣漪止不住的心疼,藥兒還這麼小便受了這麼多罪,都怪她當初為什麼要給他起這麼一個名字,害的他日日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