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赤嚳才去內室看看新王爺赤泌,赤泌才剛生一日,眼睛都沒睜開,眉眼與易瀟瀟很像, 他生的胖,足足有九斤,才導致易瀟瀟難產,血崩而亡。
一直服侍易瀟瀟的侍女並不太喜歡赤泌,因為易瀟瀟是因赤泌而死,所以都冷冷的現在一旁,隻有不明真相的奶娘一直守在搖籃旁。
赤泌似乎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森森涼意,圓嘟嘟的身體蜷成一團,赤嚳有些心疼,赤泌一出生就沒了父母,母親還是害死他父親的間接凶手,哥哥姐姐也必定不會喜歡他,他就處在這樣尷尬的位置,不上不下,吊在空中,就如自己一樣。
母親早逝,父親不在身邊,隻能在別人的屋簷下小心翼翼的活著。
赤嚳伸手撫了撫赤泌圓鼓鼓的肚子,輕聲說:“泌兒,泌兒,就如泌水河一樣養育萬千百姓,你定要好好活著。”
易瀟瀟起這個名字,應該就是這個含義吧,赤嚳心想。
赤泌似乎是聽懂了赤嚳的話,竟然睜開了眼,如赤耀般漆黑的眼珠盯著赤嚳看,赤嚳不由更加喜歡,更加賣力的哄赤泌開心。
赤嚳正逗弄這赤泌時,有一個太監風風火火的跑過來,跪在赤嚳麵前欣喜說:“豫章王,豫章王!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赤嚳眼皮一跳,忍住震驚,鎮定問:“太醫去看過嗎?”
“還沒,皇上說急著想見您呢,要好好獎勵您一番。”太監討好的說。
赤嚳微微皺眉,赤瀲竟然要獎賞自己,是以退為進嗎?也是,他被包圍住,他身邊的人也差不多都換成了自己的人,赤瀲想要最快速度解決難題,就隻能從自己這裏找到突破口了。
赤嚳點頭,對赤泌說:“泌兒,我去去就來,你睡一覺吧。”
對赤泌解釋完,赤嚳才跟著太監來到赤瀲的寢宮,依舊是裏三層外三層,不知赤瀲是怎麼醒來的,真是奇跡。
赤嚳低下頭,推門走進赤瀲房內,便看到赤瀲正襟危坐坐在椅上,見赤嚳來了,他立即笑道:“阿嚳來了,多謝你在朕昏迷時多翻照料,朕欲親自見你,奈何他們不讓朕走,朕隻能傳召你來,不知你想要朕賞你什麼?”
獎賞?赤瀲突然醒來就已經讓他震驚了,而赤瀲不同尋常的行為也讓赤嚳不安安,赤嚳眼皮突突的跳,心亂如麻,不知要怎麼回答。
“阿嚳,若你不說,那朕就自作主張了。”赤瀲說完就猛的咳嗽了一下,甄哥立刻上前扶住赤瀲剛剛回複的身體,支撐著不讓他倒下。
赤嚳依舊低著頭,不肯看赤瀲與甄哥兩人。
“把墨歌還給你可好?”
赤嚳猛地抬頭,笑問:“果真?皇上,您真的願意把歌兒還我?”
“果真。”赤瀲臉上帶著笑,“我帶你去見墨歌吧。”
赤嚳沒想到,他翻天覆地在京城內外找了十幾日都沒找到的墨歌竟然會在皇宮,他從來沒有想過赤瀲他們竟然會那麼大膽,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連受到刺激的赤嚳想都沒想就答應說:“好,皇上,帶我去見歌兒。”
甄哥便扶著赤瀲起來,赤嚳緊隨其後,宮女們都還好對付,可門外的護衛卻不肯了,攔著赤嚳和赤瀲說:“王爺,皇上身體還未恢複,您怎麼能讓他出來?”
“讓開,本王的話你也不聽嗎?”赤嚳沉聲說,他們都是易水寒的人,他若不生氣他們是不會聽他的話的。
護衛們無奈,隻能讓開一條路讓赤嚳和赤瀲離開,赤瀲便率先走出重圍,赤嚳立即跟上。
可走了沒兩步,赤瀲便停下,背對著赤嚳冷冷說:“朕不能把墨歌給你。”
“為何!”赤嚳暴怒,一把揪住赤瀲的衣襟,說,“你與別人恩恩愛愛,卻不讓我與歌兒在一起!若不把歌兒給我,你信不信我把她殺了!”赤嚳指著甄哥,雙眼凶刹,帶著血絲。
赤瀲立刻把甄哥護在身後,臉上的笑容收斂,然後說:“朕醒來的消息已經被朕傳出宮了,你不是想要名正言順奪這皇位嗎,不,朕不給。”
此刻也不知從何處冒出一群錦衣衛,把赤瀲他們圍在中間,赤瀲示意他們保護甄哥,然後冷冷說:“墨歌死了,朕如何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