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知道漣漪是故意的,便捏了捏漣漪的臉說:“不喜歡那就別吃了,看著我們吃。”
漣漪立刻搖頭說:“好吃!”
容璧這才笑著把菜都夾到漣漪的碗裏,而墨歌就坐在一旁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讓漣漪十分尷尬,便問容璧:“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
“不是我,是墨歌做的。” 容璧淡定回答,然後夾了一口菜在嘴裏,還很是滿意的對墨歌笑了笑。
漣漪無語,既然不是他做的,他怎麼比墨歌還要激動些。
墨歌見漣漪疑惑,便解釋說:“容公子來找你,我剛好在做菜,他就指點了幾番,使我醍醐灌頂,但我做的還是沒有容公子做的好吃。”
漣漪沒想到容璧還會做飯菜,果真是樣樣精通,但漣漪還是想不通容璧為何隻是指點而不是親自動手,便問容璧:“你為何不自己動手呢?”
容璧剛想說話,墨歌就搶先說:“因為他隻想做給某一個人吃啊。”墨歌說完還對漣漪眨巴眨巴眼睛,讓漣漪差點噎著。
容璧點頭,對墨歌點頭微笑,墨歌也報之微笑,坐在一旁看著的漣漪隻能歎服,容璧又收服了墨歌的人心。
如今算來,幾乎所有人都向著容璧,覺得她適合容璧,應該嫁給容璧,唯有哥哥順從她的選擇,對容璧和修竹不做任何點評。
修竹和容璧各有各的優點,漣漪給自己的時限是兩年,既然時間能夠證明和改變一切,她何必這麼著急做出選擇,漣漪便默默咀嚼飯菜,偶爾給墨歌和容璧夾菜,這一餐倒也寧靜祥和的很。
吃完飯,漣漪便拉著墨歌四處走動消食,容璧隻遠遠的跟著兩人,也不上前打攪她們說女兒私房話。
但很快,就有宮女找到漣漪和墨歌說:“見過漣漪公主,墨良娣,安樂侯已經到殿內了,正候著呢。”
漣漪便拉著墨歌向回走,容璧也跟上,到殿內就看到梁子塵因為等得不耐煩而在搗藥,他手中拿著曬幹的木槿花還有幾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漣漪不由好奇問:“安樂侯,這是什麼花?竟從未見過。”
梁子塵抬頭,覆著銀色錦帕的雙眼對著漣漪,然後又轉頭對著容璧,然後笑道:“六月雪。”
“六月雪?”容璧重複,他覺得很是耳熟,便閉上眼睛回憶,回憶他在什麼地方聽過見過這個詞,很快,一幅幅畫麵如潮湧來,容璧記起似乎是一個元夕,一個燈火闌珊的角落,他坐在畫船上觀察修竹,然後在船的一旁發現了一個不隨水流動的河燈。
那個河燈通體雪白, 燈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六月雪”。
是了,不僅僅在河燈上見過“六月雪,還在更早的時候還見過“穿心蓮”。
他原先以為六月雪是六月飛雪的含義,誰知竟是藥名,若六月雪是藥名,那穿心蓮呢?是不是也是藥名?
容璧便好奇問:“安樂侯,冒昧問個問題,不知穿心蓮是否是藥名?”
“是。”梁子塵笑著回答,“這味藥可是好藥,說不定容公子今後用得上。”
即使知道梁子塵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容璧也隻能淡然一笑然後退在一邊,讓梁子塵為墨歌診脈。
梁子塵用手指隨意搭了搭墨歌的手腕,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又開始搗藥,還問:“附近有蒲公英嗎?給我抓幾把來。”
“有。”漣漪立刻回答,然後派人去公主府後園取一些回來。
不等宮人離開,原本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容璧突然插嘴說:“安樂侯,在下才學淺薄,但也看出墨良娣身體偏寒,不知你要幾味寒性的藥物作甚?”
漣漪立刻拉住宮人,然後看向梁子塵,梁子塵停止搗藥,麵朝容璧,嘴角微微勾起說:“與你何幹?若是質疑我,你來治便是,我這就走。”
容璧微微皺眉,緊閉著唇,墨歌立刻圓場說:“容公子,我的病一直都是安樂侯醫治,他若是想下毒手,早就下了。”
漣漪則不說話,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梁子塵似乎也有一些薄怒,麵朝容璧冷笑。
容璧也不讓步,甚至對墨歌說:“你的生死,非常重要,若你出了一點差錯,豫章王會做什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墨歌似乎懂了,便轉頭問梁子塵:“安樂侯,我並不喜歡喝藥,既然我已經沒什麼大礙,那這寒性藥物我能不能不喝?”
梁子塵依舊對著容璧冷笑,說:“對,確實有人要我殺了墨歌,我覺得那樣挺有意思的,赤嚳為愛瘋狂,天下大亂,比現在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