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兒。”一雙微涼的手環住漣漪的雙肩,漣漪立刻揚起了嘴角,然後轉身撲進修竹的懷中說:“修竹。”
“嗯,我在。”修竹摟緊漣漪,下巴抵著漣漪的頭頂說,“想我了?”
漣漪拽緊修竹的前襟,聲音有些哽咽說:“對啊……剛剛才想起你,你就來了。”
“我不信。”修竹的聲音帶著笑,在漣漪的頭頂傳來,“你想我的時候,我掌心的契約便會變得灼熱,越是想我,就越是滾燙。”
“真的?”漣漪好奇,抓住修竹的右手,看著掌心發亮的契約說,“那一共燙了幾次?”
“一直很燙。”修竹反手握住漣漪的手,說,“不管多麼低的溫度,對我來說,都是滾燙的。”
“胡說。”漣漪笑道,她怎麼會一直想修竹呢,但見修竹那雙真摯的雙眼,漣漪也不相信修竹會撒謊,隻能質問自己,自己真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修竹嗎?
不可能啊,自己陪著藥兒甄哥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去想修竹呢?……漣漪懷疑的看了眼修竹,修竹見漣漪一副不信的樣子,便抓著漣漪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問:“涼不涼?”
“涼。”漣漪如實回答,修竹的體溫確實很低,而握住漣漪的手的那隻手的溫度卻不低,甚至比漣漪的掌心還要燙,漣漪於是好奇問:“若是真的,那會不會很疼?”
“相思本來就是疼的。”修竹緊緊攥住漣漪的手,讓漣漪的手掌有些疼,但也能夠接受,修竹說,“我即希望你能夠相思入骨,又不想要你感受相思之苦,漪兒,我該如何選擇?”
相思入骨,相思之苦,接受修竹,還是拒絕修竹……修竹把問題拋給漣漪,漣漪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紅著臉胡說道:“我也不知道啊……相思哪裏說得明白呢。”
修竹點頭,微微鬆了漣漪的手,說:“是啊,相思說不明白,你我都參不透,漪兒,我記得,在人間第一次見你時,你就是在彈《長相思》,再為我彈一曲好不好?”
“自然可以。”漣漪便領著修竹進了青梁殿,修竹一出現,殿內所有宮人都偷瞧修竹,有的甚至還故意湊到修竹麵前,讓漣漪有些不舒服,漣漪便說,“你們都下去吧。”
宮人們無奈,便紛紛退下,修竹也不說話,隻輕輕笑,看著漣漪從牆上隨意取了一把古琴,放在案上,然後坐下挽起袖子,開始調試音色。
準備好一切的時候,漣漪想看一眼修竹再彈,抬頭卻沒看見修竹,但立刻,漣漪就落入一個微涼的懷抱,雨後竹子淡淡的香味環繞在漣漪鼻尖,忽遠忽近,若有若無。
修竹的唇離她的耳畔如此之近,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廓,有些癢,有些濕意,漣漪立刻想起修竹咬她耳垂的時候,不小心……
想到那次,漣漪便僵硬著背不敢亂動,修竹清冷的聲音突然變得柔軟和魅惑,對著漣漪的耳朵,緩緩低吟一般:“漪兒……”
那句漪兒讓漣漪的全身一寸寸酥軟,酥倒在修竹懷中,軟成棉花一樣完全貼靠在修竹懷中,就如修竹身體的一部分,而鼻尖的沁香也變得濃鬱,混著青梁殿芬芳的暖香,變得如陳釀一般迷人,讓人甘願沉溺其中。
修竹俯下身,唇瓣貼著漣漪的臉頰,微涼的唇瓣一點點的滑下,不輕不重,就如指尖劃過臉頰,漣漪側目修竹,隻見修竹閉著眼睛,長睫微顫。
兩人青絲糾結,氣息交纏,漣漪可以看到她的鼻息撲在修竹的額上,吹起修竹額前的碎發,也吹動修竹長長的眼睫,漣漪的呼吸不由一窒, 生怕驚擾了修竹一般。
修竹的吻清清淺淺的落在漣漪的唇角,然後便停下了,漣漪依舊屏住呼吸,睜大眼睛看著修竹的側臉,而修竹也睜開了眼睛,輕笑了一下,然後坐正身體,握著漣漪的手說:“開始了,長相思。”
漣漪立刻大口的呼吸,讓自己努力清醒過來,她已經漸漸抵禦不住修竹的美色-誘惑了,這要她以後如何麵對修竹……
而修竹握著漣漪的手撥弄著古琴,一曲《長相思》傾瀉而出,纏綿婉轉的琴聲在漣漪的耳畔糾纏,讓剛剛清醒過來的漣漪又開始迷亂,修竹男子的氣息更讓漣漪魂不守舍,恍惚中似乎聽到一聲低低的耳語,有無奈,有憐惜,有愛意,太多太多,分辨不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