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夜閣樓(1 / 2)

“啊?”漣漪不明所以,歪頭看容璧問,“我折磨你幹嘛?”

容璧低頭,順著目光便看見漣漪頸部拴著的小竹笛,容璧抬手捏著竹笛問:“做的極為精巧,是什麼竹子做的?竟是白色的。”

漣漪微微低頭,看著竹笛說:“很好看吧,是篁竹。”

“篁竹?”容璧鬆開手,讓竹笛落在漣漪胸前,然後別開視線說,“修竹送的?”

“恩,去年生辰送的。”漣漪笑說,“還有一個月就又到我生辰了,你送我什麼?”

“還沒想。”容璧如實說,“你想要什麼呢?”

漣漪捏著宮燈的手柄,不斷轉動,想了一陣子才說:“想要你信哥哥一次,哥哥是個有分寸的人,他寧願傷著自己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我們的,所以,墨家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吧。”

容璧搖頭說:“不是我不信赤瀲,而是我不信墨家,墨家絕不會輕易放棄的,梁府和赤嚳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打算,我不能讓你們陷於險境。”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漣漪停下手上的動作,嚴肅的問。

容璧本不打算與漣漪說,但見漣漪執意想知道所有真相,而漣漪的性子又是不達目誓不罷休的,容璧便言簡意賅說:“從墨家開始下手,然後把梁府的人拉到我們身邊,因為梁子塵是個棘手的敵人,隻要他下藥,我們就沒有任何活路。”

漣漪點頭,又問:“能不能詳說京城現在的狀況如何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表麵上,墨家的勢力一落千丈,梁府依舊蟄伏,赤嚳在劍閣城沒有動靜,他們在暗處,我和皇上在明處,防不甚防。”容璧說到這裏,眉頭緊皺。

不等漣漪問,容璧又繼續說: “梁家現在是梁子塵控製,為墨家做藥,和墨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像盟友又不像盟友,因為梁家曾經也和容家聯手攻擊墨家,所以,梁家的目的暫時不明。”

“梁太後曾經迎合容家的說法攻擊了墨太後,但墨太後卻沒有對梁太後下任何毒手,讓梁太後安安穩穩的留在未央宮,這說明墨家已經把梁太後看作了自己人,把梁府看作了盟友。”

“或許是梁子塵的藥,又或許是……”容璧看著漣漪,頓了頓才說,“赤嚳和墨家站成一線,害死了皇上,然後把皇上的頭顱送給了墨白,讓墨白相信了梁家是他們的盟友。”

漣漪沒有半點失態,也冷靜的分析說:“可是,墨家現在已經是苟延殘喘,梁府又沒有任何動靜了,赤嚳他們也不知道會做什麼打算,所以這個盟友還要打上問號。”

容璧點頭說:“赤嚳在劍閣城,一時拿他沒辦法,而墨家是絕對不能再留了,不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不會卷土重來。”

“不行。”漣漪立刻否定說,“容璧,你不能以身犯險,墨家手裏還有多少籌碼我們還不知道,不能打草驚蛇。”

“是,我不打草驚蛇,我隻是鯨吞蠶食,但最後的結局還是不會放過墨府一個人。”容璧冷冷說,“我不能容忍他們威脅我在意的人的安危。”

“可是,不能因為要殺一個,而錯殺一千,墨家還是有像墨契一般毫無異心之人的。”漣漪也不忍心害死無辜之人,可是……墨府的人也不會輕易任他們宰割吧,一定正在想法子改變現狀。

氣氛有些低迷,夜風從縫隙裏滲出,吹拂藏書閣中的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音,漣漪覺得冷,便環住雙臂,一手提著宮燈,一手摩挲著大臂,讓自己暖和些。

容璧見漣漪冷,便接過宮燈,想要環住漣漪的雙肩,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漣漪,漣漪卻躲開了, 搖頭說: “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容璧卻拉過漣漪,摟著漣漪的肩背,下巴搭在漣漪的肩頸處,說:“阿漣,我後悔教你用刀了。”

“為什麼要後悔?”漣漪搖頭說,“我不想要手無縛雞之力,不想任人宰割。”

“是啊,我希望你和赤瀲能夠強大,但是又不希望你們髒了手,想要盡全力保護你們,可我的能力卻不足以保護你們不受到任何傷害,隻得推著你們去麵對,去強大自己……我很矛盾對吧?”容璧嘲笑自己說,“我一直都是個很矛盾的人。”

“不會,你一直都很堅定。”漣漪拍著容璧的背說,“從一開始,你就不斷讓我和哥哥變強。”

容璧不解問:“為何這樣說?”

“哥哥是個很柔情的人,他不願做的,你都幫他做的,可是,哥哥如何忍心讓你為他背負一切,他自然在不斷變強大,因為你而強大。”漣漪想起赤瀲和她說的,容璧總是喜歡把所有的擔子背在自己身上,強迫自己更加努力,讓他看著也心疼,隻能不斷的讓自己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