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抓住漣漪的手腕,連拖帶拽的把漣漪拖出了房間,這還是修竹第一次對漣漪這麼粗魯,漣漪驚訝的問:“修竹,你怎麼了?”
“你還妄想和帝嚳在一起?”修竹清冷的聲音用最冰冷的語氣說出最殘酷的話語,漣漪怔住了。
剛剛的她思緒處於混亂中,而一切行為真實的反映出她的內心,她還妄想和赤嚳在一起。
而修竹的話如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漣漪還記得赤嚳是怎樣決然的推開他,他那句“我不是你的良人”已經很好的說明一切,他對她從來都沒有男女之情。
漣漪剛剛被易水寒用星星之火點起燎原瞬間被修竹熄滅,她還要繼續糾纏赤嚳嗎?
繼續糾纏,徒給他增添煩惱吧。
修竹卻不能再容忍漣漪繼續想帝嚳,他把漣漪的頭按在自己懷中,在她耳邊輕輕說:“你還想他,我就殺了他。”
修竹的聲音很冷,充滿警告,漣漪知道修竹說到做到,她抬起頭,對著修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盡力吧。”
少見的俏皮,漣漪從來都沒有對修竹做過這些表情,讓修竹一時呆住了,他也眨巴眨巴眼睛,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易水寒站在房內看他們,兩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都露出最最純粹的笑容,美的讓人心中一滯,再也移不開眼球,旁邊的血汙變成了臘梅開放,沒有一絲可怖的感覺。
漣漪發現了站在一旁看著她的易水寒,她對修竹抖了抖那個香囊,看著修竹有些發青的臉,優雅的走到了易水寒麵前,把香囊遞給了易水寒說:“這個是豫章王送給我的,現在,我不要了,我會盡量忘了他。”
易水寒一愣,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漣漪繼續說:“有人告訴我,我們人啊,隻有幾十年的生命,隻能用十年的時間去等待,幾年的時間糾纏,用三天的時間去遺忘,但是,可以用一生去愛。”
這是容璧說的,讓她驚醒,她現在是人,不是可以把時間熬成湯藥的仙。
“我等了十多年,也糾纏了幾年,這幾天,我會盡量去遺忘。”
易水寒依舊是愣愣的看著漣漪,漣漪卻拉起易水寒的手,把那香囊塞在了他手中,繼續說:“還有人告訴我,有些人,你不用努力,就能得到;有些人,你努力,才能得到;有些人,你努力了,也得不到。”
這是容鈺告訴她的,讓她明白,她擁有的,一定要牢牢抓緊,而不是想盡辦法去得到沒有的。
漣漪轉頭望向修竹,眉眼帶笑,說:“還有人說,我是因為愛的深了產生執念,可能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放棄還是不甘心,現在想來,確實是不甘心居多吧。”
是時候放下執念了。
女子笑的那般幹淨純粹,看過的人永生都會把這張絕世的容顏直直烙在心底,易水寒握緊手上的香囊,卻被棱角刺痛了手掌,他回過神,修竹和漣漪已經不見了。
易水寒才看了看手中的香囊,表情晦暗不明,他忽然笑了,說:“可惜以後她再也露不出那樣的笑容了。”
當豫章王的旌旗帶著千軍萬馬直達京城,她還會這樣笑嗎?
忽然,一個擁有同樣幹淨純粹笑容的女子出現在他腦海裏,她的表情多變,嬉笑的,怒罵的,悲傷的,絕望的,竊喜的,歡愉的……各種各樣,一齊湧入他的腦海中,易水寒搖搖頭,說:“她也嫁給太子許久了,已經不會露出那樣的笑容了吧。”
易水寒擦了擦他的長槍,等著他的屬下蘇醒,沒想到,公主身邊的護衛,這般強悍,手下留情可比殺人還要難以控製的。
昏迷在地上的將士們漸漸蘇醒,大部分都安然無恙,隻有幾個被易水寒殺死,而漣漪公主也不知去向,他們麵麵相覷,揣測自己在劫難逃。
“不用怕,漣漪公主不會揭秘的。”易水寒解釋,“我在房外觀察那個男子許久,發現他實力非凡,以一擋千都不是問題,所以臨時換了計劃。”
“殺了幾個逃跑的人,然後說是護送公主的,在護送的路上,暗殺她。”
“隻是那個男人不同意,那我隻好讓打消漣漪公主的顧慮,讓她以為豫章王放棄謀殺皇上的計劃,不再報仇了。”
“漣漪公主好糊弄的很,她一心希望豫章王好,必定不會把豫章王推入火海,隻是我們的動作要加快了,皇上死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易水寒把那香囊收入懷中,已經做好無數理由,可以把這些精兵的傷亡向赤嚳解釋清楚。
心狠手辣,天性薄涼,他就是如此之人,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