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鬆了一口氣,輕鬆地說道:“知道,我會注意的。”
“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天狼也知道自己該走了。
“等下,”顧笙卻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惹得天狼很是不解。
顧笙從書房裏隨便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了他:“以防萬一,你還是拿著這個走。”
剛才在電梯口天狼說有東西落在顧笙那裏了,如果真的有人調監控出來看的話,那還是有些危險。
為了安全起見,顧笙還是把東西遞給了天狼。
“無論如何,你剛才的借口都可以用,如果真的有人問起來,你就說過來拿這份東西的。”
“裏麵是什麼?”
“一份全新的毒藥。”
天狼接過了文件,點了點頭:“那我走了。”
走出顧笙的房間的時候,天狼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顧笙正在關門,看到天狼的眼神,也隻是下意識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關上了門。
但是這種笑容總是很容易引起誤解的。
比如在天狼的眼睛裏,那份笑容好像是有了不一樣的意義,讓他回去的路上都興奮了許久。
第一次,天狼知道了食髓知味的意思。
僅僅是個笑容,就能讓他開心那麼久,心中比喝了蜂蜜還要甜上那麼幾倍。
突然就想要索要更多的東西,從顧笙的身上。
好在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超乎常人的自製力壓抑了下去,他拿著手中平淡無奇的一份毒藥,心情好到不行。
不過很快,他就要佩服起顧笙周全的考慮了。
回到住所還沒有一會的時間,鬼歃身邊的助手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剛才監控顯示你和顧笙一起進入了她的住所之中,盟主讓我問問你,你剛才做了什麼?”
幾乎沒有撒過謊的天狼,好在有顧笙先前的準備,十分流利地回答道:“我之前去給解藥的時候,把東西落在那裏了。剛才遇到她,正好去拿。”
“是什麼文件?”
“一份新製的毒藥,她說可以給盟主看看。”
之前顧笙也有過給鬼歃自己配置毒藥的先例,所以這個倒不算是一個壞借口。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半天,反複確認監控裏天狼手中的文件大概率是毒藥配方之後,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盟主讓我傳達一句話。”
“你說。”天狼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說,控製你的情感,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
天狼內心歎了一口氣,想必是之前救顧笙的事情也被鬼歃知道了:“好。”
這句話不是答應,而隻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已。
感情這件事情並不是天狼自己想要控製就可以控製的,當身體的器官開始分泌激素的時候,他又有什麼辦法阻止這些激素傳送到全身呢?
掛斷了電話,天狼靠著椅子,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隻覺得剛才鬼歃的話,裏麵有更明顯的指示意義。
顧笙是鬼歃看重的人,但是她身上有太多可利用的價值。
並不像鬼盟其他成員那樣,可以一直安心在組織內工作,隻要沒有違反鬼盟的條例,就不用擔心那些不會發生的事情。
但是顧笙不一樣,她最開始的作用就是為了限製別人。
為了限製陸禦宸的舉動,所以她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隨時可以犧牲,隨時可以離去,這點都掌握在陸禦宸的手上。
第一次,天狼這麼恨那個男人。
就因為陸禦宸,所以顧笙從來都不得安生,她的生命是那樣的沒有定數,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錦上添花,沒有改變過她的命運。
顧笙就是為了陸禦宸的存在而存在的。
這樣牽強的關係,在鬼歃眼裏就是這樣定義他們的。
天狼想要讓顧笙掙脫出這種關係。
第一次,天狼的內心裏起了反抗鬼盟的意思。
但是身上的責任感,還有多年鬼歃養育自己的恩德,又變成了束縛他的枷鎖。
情感的碰撞之下,天狼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選擇才是正確的。
但是這一次,他依舊想要保護顧笙,這一次並不知道鬼歃要對顧笙做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陸禦宸進入這個組織。
糾結著,天狼第一次麵對這樣糾結的事情。
以前出任務,他都是絕対服從鬼歃的命令,從來不會懷疑,也沒有打算反抗過。
但是現在,天狼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要跟自己的義父對著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