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一道聖旨,使整個平陽侯府都沸騰了起來。當今的陽信公主被賜婚給平陽侯曹壽,改封號為平陽公主,選在十一月初一這天行大禮成親。
老夫人高興的不得了,召集人手把侯府裏裏外外整修了一番。更是把侯府中的凝水閣重新改建,作為將來平陽公主的寢宮。
這段時間整個侯府除了林夕顏和寧景新,沒有人不忙的,包括衛媽媽也主動提出要給府裏幫忙出力。衛青更不用說,忙的腳不沾地。
林夕顏的身份沒人敢用,而寧景新則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再說。於是兩個穿越來的難兄難弟就瀟灑的出門招搖去鳥。
來到古代哪裏必去,當然是賭場和妓院了。林夕顏換上男裝,在寧景新的帶領下,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長安西市的紅燈區。
長安城分為東市和西市,而東市又分為三市,西市則分為六市。東市是商賈雲集之地,西市密布著各種手工業作坊。這西漢長安的紅燈區就在西市的東南角,名喚長樂坊的地方。
一走進長樂坊,各種賭檔酒肆茶坊妓院鱗次櫛比,來往行人接踵擦肩,好一派繁華景象。
林夕顏不知道長安還有這麼一個熱鬧的角落,和劉徹逛街,他也隻是帶她在東市逛逛,來到西市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像這次這麼深入更是從沒有過。
寧景新穿越後缺吃少穿的,沒想到對長樂坊倒是熟悉的很,不時有人和他點頭打招呼。林夕顏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他一番,狗果然改不了吃*,在現代就喜歡胡搞八搞,來到古代更是如魚得水了。
看看天色尚早,寧景新領著林夕顏走進了一家華安賭檔,賭檔的夥計一見是他,笑著說道:“寧大夫今天可是掙著大錢了,還帶了朋友來。”
寧景新看都不看那個一臉獻媚的夥計,徑直走到一個賭大小的賭台前,對夥計說:“還是老規矩,隻賭三把,輸贏都走。”
夥計也不介意,笑著說道:“您盡興。”就離開招呼別人去了。
林夕顏實在是不喜歡這裏烏煙瘴氣的環境,顰著眉頭說:“我說,你有點正事兒沒,這種地方也來。”
寧景新一邊凝神關注著莊家手裏的骰鍾,一邊對背後的林夕顏說:“哥們這不是正在忙正事兒嗎?就三把,完了就走。”
林夕顏氣呼呼的在他背後揮了幾拳,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就自己在這賭坊裏溜達起來。
她從來沒來過賭坊,也不會賭博,看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賭博花樣,是一個也看不懂。每張台子都湊過去看了看,除了賭紅了眼的人,就沒什麼值得看的了。
“通殺!哈哈”一個興奮的大吼聲吸引了林夕顏的注意,她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隻見一個穿著藏藍色廣袖深衣的男子正在大笑著收錢。
能穿這種廣袖的人,一般不會是窮苦人家,可是這個小賭檔又明顯不是有錢人會來的地方。林夕顏忍不住好奇的看著他,沒想到那男子竟然轉身過來,正對上林夕顏的視線。
被當場逮到偷窺人家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林夕顏的臉騰地一下就火燙起來,衝著那人尷尬的笑了笑,逃跑似的回到了寧景新所在的賭台。
此時寧景新的三把老規矩也已經結束,一分錢沒贏,照樣開心的領著林夕顏離開了。
出了賭場,寧景新帶著林夕顏七拐八繞的走進了一家位於小巷深處的院落。原來這裏是一個雅妓的住處。真沒想到寧景新短短半年時間,連這麼隱蔽的地方都門兒清,林夕顏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被侍女迎進一間花廳,寧景新斯文的問道:“憐兒姑娘今日可有空?”
侍女嫵媚一笑,臉上兩個淺淺的梨渦煞是可愛,“姑娘今日中午已有約,不過兩位公子如果無甚要事,可以在此飲酒等候,姑娘送走貴客,即刻過來招待兩位公子。”
林夕顏沒想到古代的一個雅妓都這麼大架子,沒有預約就得排隊,不屑的撇撇嘴。
寧景新卻獻媚的笑著對侍女說:“那就有勞姐姐幫我們備些酒菜,我們在這裏邊吃邊等。”
侍女笑著應了一聲,臨出門還不忘對著寧景新回眸一笑,看的寧景新骨頭都軟了。
林夕顏一個爆栗敲在他的頭上,瞪了他一眼說:“賤骨頭,姐的錢就是讓你拿來送給這些女人的嗎!”
寧景新訕笑著說:“現在哥們不是沒錢嗎,等哥們有錢了,十倍還給你。”
這寧景新雖然在醫道上是有些本事,但為人好吃懶做,又貪花好色,一有了錢就揮霍個精光,是個徹徹底底的月光族。
寧景新找到林夕顏後,發現林夕顏在平陽侯府地位詭異,說是丫鬟卻過的是小姐日子,又不像是曹壽的“二奶”,問了幾次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去追究。既然林夕顏的錢來的這麼容易,他先幫她花著點兒,就算作是被她連累穿越到古代的補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