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芸主子,今日,薛老先生也來過問引浼姮的事情了。”一個女子跪倒在地,淡淡地向引浼姮稟報,聲音中有些掩不住的擔憂。
薛恛?引奠芸心中一驚,臉上卻不表現出來。
這個到如今仍是無人可以撼動的武林第一,有多少年沒有過問江湖中的事了?
引奠芸眸子一閃,繼而漫不經心地開口,“便說……北平已經將引浼姮軟禁,隻是尚有些疑問需她來解。”
“奠芸主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問。
江湖中人已經問過許多次關於引浼姮的事情了,而每一次引奠芸都在推脫,遲遲不說出如何處置引浼姮。當初看到引奠芸還算是秉公辦事的人,如今也開始懷疑北平開始包庇自己的人。
如今,就是薛恛都來親自過問此事了……北平中,對此也是頗有微詞了。
麵對現在麵前人的問題,引奠芸冷下了臉。
“怎麼,你要教我怎樣做事嗎?”引奠芸冷冷地開口。
底下那人顯然被嚇到了,連忙開口解釋,“屬下不敢……隻是……”
“引浼姮做了北平尊主這麼多年,做的事情不少,知道的事情也是不少。”引奠芸端正著聲音嚴肅道,“如今她不再是尊主,北平少了一個尊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人不敢再說什麼,隻告了聲退便下去了。
而在那人走後,引奠芸的臉色才明顯地陰沉了下來。
怎麼可能是像外界猜測的一般她引奠芸和北平在包庇引浼姮?北平所有的人都知道引浼姮殺了老尊主,又是臭名昭著的奪心人,如今的引浼姮在北平人的眼裏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威信。
而她,引奠芸,又怎麼會想要包庇引浼姮呢?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引奠芸搞出來的、
隻是,定了引浼姮的處罰,必定是要在江湖人的麵前來處決的,不然也是恐難服眾。然而,此時,引奠芸要到哪裏去找一個引浼姮來當著眾人的麵來處決呢?
從上次風馭蒼和方離軒將引浼姮帶走之後,引奠芸就一直在找引浼姮,可是,引浼姮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總之,引奠芸無論怎麼找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才遲遲不能處決引浼姮。
而還有另外一個問題,便是,北平不可以沒有尊主。
當初引浼姮會當尊主既是因為長幼有序,也是因為她們父親的命令。如今,無論怎麼說,這個尊主之位都應該是引楓也來當。
但是,引楓也卻是當不得這個尊主。
他不會當。
且不說他生性散漫,隻愛逍遙自在,最怕被這樣牽製。就是引浼姮如今的境況讓引楓也知道了都是一件大事。引楓也總是將引浼姮這個姐姐放在第一位。
就算當年素吟的事情發生之後也一樣。
“奠芸!”
一個男子的聲音引奠芸從自己的思量之中拉回到了現實。
“哥?”引奠芸的臉上有幾分詫異,不曾想到會這樣突然見到引楓也,可說是毫無準備。
引楓也站著,神色沒有往常對妹妹的溫柔,而是像鷹一樣利。
這一來,引奠芸明白了,引楓也已經知道了引奠芸的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紙就包不住火,總會讓引楓也知道的。
“浼姮是怎麼回事?”引楓也厲聲質問。
引奠芸一派八風不動地坐在輪椅之上看著引楓也,剩下的隻有鎮定和若無其事,“你知道的是怎樣,便是怎樣。”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能相信嗎?”引楓也反問引奠芸。
“我親眼所見又如何不信?”引奠芸回答得十分理直氣壯。
沒想到,引楓也卻是笑了起來,“哈,好一個‘親眼所見’!那麼,你也解釋一下我的‘親眼所見’吧!”
“你的‘親眼所見’?”引楓也突然危險的聲音給引奠芸敲響了一個警鍾,引奠芸瞬間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的親眼所見,便是在隻見遊曆山水之際,去了一趟引朔。一個巧合而已,我便到了引朔丞相的門口……”說道這裏引楓也的話突然停住了,眼睛定定地看著引奠芸——
“你說,我看到的是什麼?”
引奠芸感到了一點寒意,卻是仍舊強裝鎮定,“我如何知道哥哥看到了什麼?”
“你如何不知道?”引楓也笑著問出這句話,“你怎麼能不知道呢?看上去,你還與那隻老狐狸是相談甚歡,怎麼如今好說不知道,難道,就這樣,你便把自己的盟友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