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當日迷思意闌珊(1 / 2)

“拂尤……”蕭祈驚異地出聲,卻又在半截戛然而止。

夜逝和方離軒同樣淡然得目光同時向她投來,不夾雜更多,就是這樣淡淡的一眼,就像窗外的月光。蕭祈才想起夜逝之前說的不要多嘴,原來是指這個嗎?

“怎麼了?”看不見兩道淡然目光的引浼姮對屋裏詭異的氣氛渾然不覺。

蕭祈一低頭,語氣恢複到平常,“無事,我們先出發吧,之後再說。”

“好啊,”引浼姮又輕輕笑了笑,伸出手給方離軒,“風馭蒼,一起,對嗎?”

一瞬間,屋裏的氣氛似乎又凝固住了,也或許這隻是蕭祈的感受。方離軒斂了斂眸子沒有說話,隻伸手出去握住引浼姮的手。

“風主子染了些風寒,不是不能說話,隻是不言語更為好。”夜逝淡淡地出聲,半點沒有心虛的成分。

夜逝的話,並沒有讓引浼姮起疑,就這樣放心地跟著方離軒朝屋外走去。待到引浼姮和方離軒都走到了屋外,蕭祈卻還是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屋外已有馬車,你與引浼姮坐到車上,我與方離軒駕車。”夜逝也朝屋外走去,神色無異,仿佛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公子,”蕭祈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夜逝,猶豫著開口,“方才……”

“方才你做得很好。”夜逝留下一句話,之後便是頭也不回。

知道夜逝不會做過多的解釋,蕭祈心中縱有想法萬千也隻能跟著夜逝出去。

夜逝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同樣是男子駕車,女子坐在車內。或許人都覺得公子夜逝也該坐在車內不染凡塵才是,不過通常夜逝都要親自坐陣領路。

反正,公子夜逝就是在車外坐著駕車也照樣是不染凡塵的。

引浼姮是第一次與蕭祈單獨同處一車,記得從前也是,她與蕭祈坐在車內,風馭蒼邊和夜逝在外駕車。

對於引浼姮來說,兩次的情形都是一樣的。

那時引浼姮跟蕭祈坐在一起是有些別扭的,她和夜逝身上獨有的沉靜總是讓人感覺心頭有些發慌。不過,現在的引浼姮發現,原來,看不見她,就會好這麼多。

“蕭祈姑娘,我們為何要去公子兒時住的地方叨擾?”引浼姮隨意地問道,路上看不了窗外風景,總該與同行的人說兩句話。

此時的蕭祈卻是有些心不在焉,幾下之後才回過神來,“我也不甚清楚,隻聽公子與……隻聽公子他們說,尊主的身世似乎非同尋常,因而需要隱居些年歲吧……”

引浼姮心中迷糊了一下,也聽出了蕭祈言語中的隱晦。好在,她從來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簡單……若是普通一點,或許也不至於讓引奠芸變成今天的樣子……

“蕭祈,你既然喚我拂尤,便是不想與我太生疏,那麼,我也直接叫你蕭祈了。”引浼姮嘴角掛著淺笑。

原來,當一個人心中有太多憂傷或是仇恨,或是不解,有太多笑不出來的情緒時,臉上,卻反而總是掛著笑的。

“是。”蕭祈又有幾分走神。

“你也不必同我避諱,我從來都知我的身世不尋常,不瞞你說,我已查了多年。如今,你可是知道了?便同我說說吧。”引浼姮漫不經心。

蕭祈似乎還在遊離之中,聽到引浼姮的話,才又將眼睛從窗外風景上移了回來。

“你要聽,我便同你說,隻是有些……神奇,你別不信才是。”蕭祈的語氣也帶上了幾分說笑,如今引浼姮都沒有唉聲歎氣,她又深沉些什麼?

“大體我也不知,隻見公子一回來便說要你們立刻同我們走。大概便說,尊主你不是物,而是像。”蕭祈說著,自己似乎也有幾分不相信,但看方離軒卻又是一副也知如此的樣子。

“何為物?何為像?”引浼姮蹙眉問道。

“我們便是物,而鏡中花水中月便是像。”蕭祈盡可能的清楚解釋。

引浼姮沉思了片刻,從小到的看過的書,書中有涉及物像隻字片語全然搜索了一番。大概是明白了區區幾分。難以置信嗎?沒有。

就這樣相信了嗎?也並非如此。

隻是,引浼姮不在意罷了。

她是什麼身份都好,她一開始就不該執著於身世,引奠芸說得對,今天的一切,還真是有幾分是因為她對身世的執著。不然當初也不會身中劇毒要讓引奠芸和引楓也來為自己解毒。

不然,也不會找出羊皮卷,知道當初引奠芸他們母親的死究竟是怎樣一回事情。

不然,引奠芸的仇恨也不會這樣來。

“像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不容於世,有悖天道。”蕭祈帶著些猜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