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打鬥之後並沒有人落了下風,雙方僵持不下,引奠芸在一旁靜觀其變。方離軒淡淡地從她身上看過,隱約覺得,引奠芸似乎並沒有一定要留下引浼姮的意思。
突然,那些人改變攻勢,風馭蒼一個猝不及防,身上便染了血。
見到此種情形,方離軒知道,若是他再不出手,今天就沒有人可以走出這個地方了。
方離軒飛身加入戰局,幾下替風馭蒼占了些好處,放倒了幾個人,卻還是在隱藏實力,不然就是這樣幾個人,方離軒是萬萬不會放在眼裏的。
“兩位,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突然方才一直在一旁默默觀戰的引奠芸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還在浴血奮戰的風馭蒼和方離軒微微分神。兩人的態度卻是大不相同。
“怎樣的交易?”方離軒麵不改色地問道。
隻是話一出口,風馭蒼便拿一種看叛徒的眼神看著方離軒,方離軒也不過多解釋些什麼,隻等著引奠芸說出交易內容。
“很簡單,做人絕不吃虧,這是引浼姮多年來言傳身教的。”引奠芸看著兩人奮戰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從容道,“如今,我定當貫徹她的思想。”
“那還有什麼交易可做嗎?”風馭蒼冷聲道。他身上已經幾處掛彩,卻仍舊是不羈自傲。
這也是收到了引浼姮的影響吧。
“你不要急,聽她說完。”方離軒打斷風馭蒼的話,雖然是在說話,但是手上的動作也是沒有收到半分的影響。
引奠芸淡淡笑了笑,又將輪椅向後移了移,“還是魔君大人明事理。做人不吃虧,若是今天讓你們就這樣帶走了引浼姮,我這虧就吃大了。所以……”
“你們留下一個人吧。”引奠芸輕快地將後麵幾個說出口。
“不可能。”這一次,是方離軒果斷地回絕了引奠芸。
引奠芸也不急,又道,“魔君想想看眼下的情形……”引奠芸的語調稍稍有些怪異,似乎有些什麼弦外之音,“相比,再打上三天三夜,也依舊分不出勝負。
“並且,三天三夜過後,你們縱使是贏了眼前的人,也在沒有力氣對付之後的人了。倒不如留下一個日後無用或有害的人。”引奠芸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留下一個有害的人,就當我為你們除害了。”
風馭蒼冷笑一聲,道,“引奠芸,你信不信,就是有這麼遠的距離,我也能叫你說不出話。”
而與此同時,方離軒的眸子卻是一暗。
引奠芸已然是已經知道了方離軒方才那一瞬間的顧慮,想來也是猜到了些什麼。現在,是在蠱惑他對風馭蒼下手……
“魔君,你看如何?”引奠芸不管風馭蒼的冷嘲熱諷,隻問沉默的方離軒。
“本座……”
就在方離軒快要回答出話時,一個人急匆匆地進來了,其急切程度和架勢,絕對不亞於現在正在裏麵奮戰著的一群人。這個人的出現顯然是打亂了引奠芸原本的計劃。
因此,此時的引奠芸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何事慌張?”
“奠芸主子,夜逝公子來訪。”
夜逝……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就是在一旁已經看不見的引浼姮也同樣是露出了驚訝之色。不過,方離軒卻是淡然自若,沒有一點吃驚的樣子。
“說現在北平不便待客,改日奠芸親自到公子府上拜訪。”引奠芸聽到是公子夜逝,語調稍稍柔和了一點點。
“夜逝公子說,如今打與不打,結果都相差無幾,並無太多意義。”那人傳信的人又道。
引奠芸的神情一僵,一種什麼事情被人一語道破的尷尬。
“引奠芸,你是做了虧心事,連夜逝公子也不敢見了?”風馭蒼嘲諷的話又在幽暗的地方響起,“不過,你以為夜逝公子想要進來,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風馭蒼話音剛落,在幽暗處便走出來了一位墨衣公子,墨發朱唇,手拿折扇,脫俗絕塵,宛若謫仙。不是夜逝公子還能是誰?
“夜逝公子。”引奠芸變了輪椅方向。
夜逝不看其他地方,徑直走到了引浼姮的身邊。當然蕭祈也是一如既往地在夜逝身邊,“公子,現在我們做些什麼?”
夜逝看了看引浼姮,眼中閃過了一時什麼,之後消逝,出口的還隻能是淡然,“帶她走。”
說罷,夜逝便轉身向來路離開,蕭祈撫著引浼姮緊隨其後。本應立刻向前阻攔的重任將是沒有上前,也不知是不是被這位神仙公子這樣一晃,已然忘記了自己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