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下恍惚,或許是幾縷餘暉的消散,或許是幾點星光的點綴,一切似乎都重新開始流轉。
“靖姑娘。”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引浼姮身後響起,這聲音,似乎是全然陌生的,又好像是分外熟悉的。
引浼姮的記憶從現在開始,沒有過去,不知未來。上一瞬的事,就像一刻鍾前的日光。
她迷迷糊糊地轉過頭,一個墨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引浼姮的視野裏。
這是誰?引浼姮的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之後才像是迷航的船隻望見了燈塔一般有了些光亮。
“夜逝公子?”引浼姮試探著出聲,眼還在打量著眼前的人。墨衣,墨發,墨瞳,朱唇,絕美的容顏,沒錯了,一定就是夜逝公子。
隻見對麵的墨衣人淡淡一笑,“在下並非夜逝。靖姑娘可還記得上回的情景?”
“靖姑娘?說我嗎?”引浼姮的眼裏還是一片茫然,靖姑娘是誰?還有……上回的情景是……?引浼姮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覺得有幾分困擾。
見到她的反應,對麵的墨衣人也並未表現出各種驚訝之色來,從容開口,清冷聲音緩緩響,“你便是靖姑娘。可還記得你如今是誰?”
如今?何為如今?現在嗎,那麼……過去呢?恍然間引浼姮才發現自己的頭腦裏是一片空白的。她什麼都記得,不過此時不知為何,她竟是做不到集中精力的去想。
“靖姑娘?”墨衣人緩緩出聲,“記不得了?上回的場景也記不得了。”
聽著男子淡淡的陳述,引浼姮睜大眼,似乎不明白男子為何會知曉。不過,很快又有了一個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夜逝公子知道所有事情,人心中所想也不在話下。
夜逝是誰?引浼姮企圖回憶起一些什麼,但是她才剛剛這樣一想,精神便立刻渙散,再也不能繼續想。
“敢問公子……上一回是……”引浼姮恍恍惚惚地開口。
墨衣人又是淡淡一笑,沒有言語,手中的黑玉折扇一下打開放在他的麵前,“靖姑娘自己看吧。”
聞言,引浼姮朝身後看去,隻是,連她自己也是不知為何要回頭看去總之她就是回頭看了,也當真看到了她本要看到。
一個小姑娘坐在一潭綠水便,懷中正抱著一把古琴,輕輕撫弄,琴聲立刻便穿到了引浼姮的耳朵裏,因為茫然而不安的心似乎在這一瞬間都靜了下來。
而在小姑娘的是一個紫衣男子,男子看著小姑娘靜靜的,沒有一點的動靜來幹擾小姑娘。她知道,這個小姑娘知道紫衣男子就站在她身後,但她沒有說,因為似乎她一開口,紫色華衣的男子便不能再像這般看著她了。
感受著小姑娘心中的竊喜,引浼姮的心中竟也隱隱有些滿足的感覺。
“靖姑娘,”清冷的聲音又在引浼姮的身後響起,“將這個帶在身上,切勿丟棄,日後便不會再忘。”
引浼姮聞聲回頭,隻見墨衣人修長纖細的手指拿著一把黑玉折扇。引浼姮愣愣地伸過手去接住,在黑玉折扇握到引浼姮手裏的時候,一連串的畫麵在她的腦海閃過。
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紫衣男子,讓她覺得甚是親切的小姑娘,還有琴聲,和她能夠感知到小姑娘的一切。
這樣的靜,如此令人迷醉,她再次身處其中,居然是沒有憶起上回的寧靜,引浼姮自己覺得有幾分詫異。
“多謝公子……”引浼姮拿著手中折扇抬頭向墨衣人道謝,轉眼卻是沒有再看見看見墨衣人的身影。
引浼姮吃驚,想再尋找,卻發現眼前的情景變了樣子,素湍綠潭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猶如天宮的的宮殿。大殿空曠,其中隻有兩人。
一個自然是引浼姮可以感知其內心的小姑娘,另外一個便是那個看一眼就讓引浼姮移不了眸子的人。
二人似乎是在練劍,準確來說是男子在交小姑娘連劍。
千萬記得,這裏的一切……引浼姮在心中暗暗叮囑著自己。
小姑娘的劍法實在是不算高明,偏生她手上的劍還不是普通的貨色,是上好的劍,小姑娘才剛一把劍使起來便控製不住,劍四處亂砍。
見到小姑娘的這幅模樣,引浼姮很想很想嘲笑一下小姑娘,卻又實在是沒有立場,因為她像想姑娘一般大的氣候根本是不會舞劍的,更加別說什麼將劍使起來了。
當然,既然方法不對,那麼練習的情況也肯定不算是好,練習情況不好,就必然會出意外。
引浼姮在心裏慢慢留下結論,這樣的情形她可是常有,從小?她就十分不擅長舞劍,但是她6從未放鬆過練習。但是,基本每一次?的狀況也就是如此了。先是方法不對,然後就是情況不對,接著很快便是有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