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時候,王氏和霍家二兒子還在屋裏捅捅咕咕不知做些什麼,而霍承三已經去了灶房裏淘米燒火,準備晚飯。
朱承惑寸步不離地跟著常慕禾,尤其是看到常慕禾有意往灶房去,更是盯她盯得很緊。
常慕禾心裏另有思謀,卻礙著朱承惑在她身邊轉悠個不停,煩亂的很,幹脆轉身看著他,“晚上睡覺你也跟我一起,好不好?”
這話被灶房裏正在放米下鍋的霍承三聽到,他手一抖,整個盆子都掉到了鍋裏。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常慕禾,一時甚至聽不出來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常慕禾沒感受到背後傳來的目光,而是有點氣呼呼的看著朱承惑。
朱承惑臉皮何其薄,他喜歡常慕禾,卻也斷然不會做這等越軌逾矩的事情來。
他臉頰登時燒的通紅,連連搖著頭:“不好、不好!總要見過了你的爹娘,和我……”
“你既然知道不好,就別看我看的這麼緊,離我遠一點!咱們一會兒要吃飯,你去打點水,好不好?”常慕禾隨意地支了個活兒給朱承惑,“向東兩裏地有一口山泉,你去打一桶水來,沒問題吧?”
朱承惑猶豫地接過來那木桶,“那你……”
“我跑的了嗎?”常慕禾不耐煩地指指自己的身體,“還麻著呢!”
“好。”朱承惑接過了木桶,臨走時還是猶疑地看了她一眼,“我很快回來,你別出去,外麵……危險。”
“知道了。”常慕禾答應的乖巧。
她站在門口,巴望著朱承惑走了老遠,開始低聲喊灶房裏的霍承三,“霍承三,霍承三!”
“怎麼了?”
霍承三的頭從灶洞前麵抬起來,俊白的臉上帶著一點沾上的汙黑,顯得有點憨愣愣的,卻不影響他容貌的英俊。
“從我身上拔下來的那個麻針,還有沒有了?”常慕禾壓低聲音問。
“麻針……”霍承三回憶了一下,“還在屋子裏。”
“哦……”常慕禾鬆了口氣,回屋裏去找那麻針。
霍承三覺得有些不對勁,跟著出來,看到常慕禾已經找到那麻針,滿臉欣喜的在油燈下舉著,問道:“慕禾姑娘,你要幹什麼?”
“放倒我那朋友!”常慕禾說,“咱們今晚就趕路,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啊?”霍承三驚得雙眼大睜,“今晚就走?”
“對!”常慕禾回答的斬釘截鐵,“我要是真跟著他走的話,怕是回不去家裏了。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跟他的關係,我倆就是朋友,別看他長得高,還比我小兩歲呢!我平時就把他當弟弟,誰知道他忽然腦子發熱,說那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一時也沒辦法,隻能先將就著他。”
常慕禾這話有意無意的像是在解釋什麼,霍承三心裏卻覺得很受用。
“原來他……他不是你的心上人啊……”霍承三紅著臉喃喃道。
“心上人?不存在的!心上人這麼熟,怎麼下手?再說我要是喜歡他,早就下手了不是?”常慕禾大大咧咧地說著,眼珠又是一轉,“對了,你身上有銀子沒有?”
“銀子有,但是不多。”
還是下晝從送文書的那兩人身上得來的,連赴任文書一同送到霍承三手上的,一共是五兩銀子,用來給官員赴任的開銷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