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熱血,初次闖蕩江湖,隻覺得新鮮好玩罷了,從未更多的想到這樣做法的是非對錯。
的確,與她的喜好安危相比,朱承惑的一切都是更重要的。
常慕禾想到此,眼神都謹慎了許多。
朱承惑見常慕禾突然變得如此鄭重,愣了愣,又十分不忍見到她失去天真爛漫的樣子,皺眉道:“慕禾,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成惑,是我不對,竟沒想你的安危!”常慕禾十分誠懇地握著他手,“咱們行事怎麼也該低調一點的,對不對?”
少年少女的手相交握,少女額前的碎發如湖邊細柳的枝條一樣迎風擺動,帶給朱承惑眼前一片美好的春意。
他心情不自舒暢了許多,長吐出一口氣,少年人的笑容浮現在麵上,“慕禾姐姐,低調一點沒錯。但我沒有半點要責怪你的意思,我發誓。”
“我相信你。”常慕禾點點頭,笑盈盈的握住他的手,“你說的對,靈歸雲與咱們相識不久,倒是我……”
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是我馬虎大意,隻顧著自己了。幸好……幸好沒發生什麼事,否則我便追悔莫及了。”
朱承惑難得見她服軟,心情鬆軟的如藍天上的白雲一般,笑道:“也是我說的嚴重了一些。慕禾姐姐,你別在意。
其實,不是我不叫你與外麵的人交朋友,實在是我覺得那靈歸雲有幾分蹊蹺。對了,你不是說還有兩個朋友要來這邊嗎?不如你再放一隻煙花,看他們是否到了。”
“好!”常慕禾點頭,“我正有此意。”
兩隻煙花棒下去,天邊一片寂靜無聲。
除了天上飄動的浮浮白雲和偶爾飛翔而過的鳥兒,再沒有半點影子。
常慕禾皺了皺黴頭,“想來他們路上有事耽擱下了。也或許是禾林舅舅不肯放他們出來……罷了罷了,成惑,咱們走自己的,不去管他們。”
“下午酉時便要去白陸村了。”朱承惑細心叮囑道,“若是太晚,迎親的人便要去偏院將喜雨姑娘接走了。”
常慕禾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認真道:“那謝英實在不是個東西。強搶民女,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不止這一點,他還跟這兒的縣官狼狽為奸,收了許多豪紳財主的銀錢,將那些上告尋訪的百姓構陷成罪犯,關緊了牢裏。”
朱承惑沉聲道:“昨晚我已經寫了一封信,找了信差送到臨城的塗荀大人處。”
他看了常慕禾一眼,眼神十分的溫柔,“單憑咱們兩個,就算你能教訓的了謝英,卻也沒辦法衝進縣衙裏奈何
那狗官如何。咱們暫時又不能暴露身份,我便隻能想這個法子。等到塗荀大人將狗官押解,這兒的風氣便能改善許多了。”
常慕禾沒想到朱承惑如此心細如發,連此地狗官如何處置的法子都已經想好了,實在驚訝不已,對朱承惑又多了許多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