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在林裏跳下來的時候,就是他接住了我。可是不知我去亂葬崗裏麵轉了一圈,他怎麼躺在地上了,”常慕禾咂咂舌,“承惑,咱們給他帶回去?”

“這人與你非親非故,你帶他幹什麼?”朱承惑不知為什麼變的十分的憤怒,“你平時明明很警惕的,也知道滿世界是怎麼找咱們兩個的,若被人知道咱們兩個的身份,被家裏人捉回去是小,被存心不軌之人將咱們抓了去,威脅咱們的爹娘是大啊!”

常慕禾沒想那麼多,瞠目結舌地聽朱承惑說了一通,意識到了些事情的嚴重性,可還是不忍看著好看男人躺在這裏,受風淋雨。

“那咱們將他帶回去,找個醫館給他醫治,然後便帶回去,可好?”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央求著。

朱承惑臉色青了又青,“慕禾姐姐!”

“就帶到醫館去吧!”常慕禾站起來朝他拜了又拜,神色十分到懇切,“他救了我,如今昏迷在這裏,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怎麼那般巧,剛救了你他就昏了?!”朱承惑咬著牙,看了又看常慕禾的神色,罷了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你想要救人,那就當做個好事,將她送到醫館去吧!”

常慕禾大喜,“好,那就勞煩你,把他背上吧!”

朱承惑自小習武,筋骨柔軟武功不低,可麵對一個陌生的男人,他還沒遭過這樣的罪。

中途要經過一條沒有橋麵的河流,朱承惑將鞋子脫了再下水,可卻被常慕禾攔住,“那小哥的腿太長,都搭到地上了,你將他往上背背!他本就昏過去了,要是再著涼,可就不妙了!”

朱承惑聽了這話想要將背上的人扔到地上去。

一路隱忍不發,總算見到了前麵的醫館。

醫館的郎中檢查了那好看的男人,隻說他是耗盡心力,心神大傷,多休息一陣子便也沒什麼事了。

常慕禾總算鬆了口氣,卻看朱承惑的臉色很差。

“承惑……”她討好地笑著靠近他,“你是不是累了?我在這裏守著他,不用你了,你回客棧歇息吧。”

“你——”朱承惑臉頰緊繃,少年感覺一股怒氣與嫉妒在胸中湧著。

他的鞋子還在向下滴著水,一雙腳已經冰冷的像是被凍僵一樣,可卻得不來半點常慕禾的注意。

一個不知名字的男人,憑什麼讓她這樣關心照顧?

而近在眼前的他,卻討不來她的一點歡心!

朱承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冷漠受傷,可多年來在皇宮中的矜貴與傲氣不允許他掉一滴眼淚,更不允許他表現出一丁點嫉妒來。

他沉默的站起身,不再看常慕禾討好陪笑的臉,隻直直地往外走。

“承惑……”

常慕禾怔怔的念著他的名字,開始變的有些不知所措。

“承惑……你……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