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挺有意思的。”他笑著看向常慕禾,單薄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氣,“從前我在皇宮裏不經世事,對民間疾苦和百姓生活都隻能從書上了解,但今日我真正的出了皇宮,看到這些活生生的百姓和那些忍辱受欺的人,我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
“父皇總是對我說,要心懷天下,才能感念蒼生,才能真正的為民分憂,但,我根本沒有體驗過民間的生活,這些事情做起來,紙上談兵,實在差了些感受。慕禾姐姐,我很高興這次同你出來,見到了著許多從前從未見過的事情,也體會到了一把民間的生活。等到我回皇宮的時候,一定要將自己的所見所感寫下來,給父皇看。”
常慕禾難得聽的認真,這會兒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承惑,這一路走來我聽說皇宮找你已經找瘋了……如果再回皇宮,你父皇會不會……會不會很生氣呀?”
“我父皇人的確很溫柔,有時候母後生氣了,父皇都不會對我們發火。可是,父皇真正發脾氣的時候……”朱承惑回憶著,咂咂舌,“特別可怕,好像要地動山搖一樣。”
常慕禾愣愣地看著他,忽地道:“是不是天下做爹爹人都這樣?我爹的脾氣也很好,對我和弟弟可溫柔了。可是我爹生氣的時候要打我屁股,我娘都攔不住呢。”
朱承惑笑了,“你爹脾氣雖是溫柔,可他畢竟也是一個統帥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啊,他生氣嚴肅的樣子,我還是能想象的出來的。”
“嗯,我娘說,我爹生氣的次數雖然少,但特別嚇人。但是,我爹從來沒有對我娘發過火。”
“我父皇也是!”朱承惑笑著道。
常慕禾笑眯眯地一彎眼睛,“嘻嘻!”
朱承惑瞧她笑的天真爛漫,禁不住傻乎乎地跟著她咧咧嘴巴,“慕禾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好看嗎?”常慕禾愣愣,“我娘說,我長了一個女子家的好看皮囊,可這身子裏,卻實打實是個男人的靈魂。承惑,你說這是誇我呢,還是埋汰我呢?”
“誇你呢,”朱承惑笑道,“人活一輩子,男男女女大多隻能占一個,可你既有女子的好皮相,也有男子的灑脫不羈,那不是很好麼?”
“還是你會說話!”常慕禾興衝衝一拍朱承惑的肩膀,“好兄弟!”
“……”朱承惑無語地扶著額頭,“慕禾姐姐,你的那兩個朋友怕是一時來不了,要不咱們下去吃點東西吧?餓了一天沒有進食……”
慕禾摸摸肚子,“也好,走,下去吃飯!”
兩人都是從家裏偷偷溜出來的,可身上的銀兩卻沒少帶。
拿了一錠雪花紋銀出去招搖,這兩個不大的少年少女,很快便引起了不軌之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