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龍撿起地上的碎裂瓷片，往手指上輕輕一割。
小五驚呼一聲，“皇上，你這是做什麼？”
朱九龍不見慌亂，反而氣定神閑地走到了床邊，扯過那條白色的帕子，將自己手上的鮮血反複塗抹在上麵。
小五怔怔地見著，也不知是因為他的意義非凡的動作而臉紅，還是因為他暖心體貼的舉動而感動。
“你來了宮裏，朕以後便不用遠離女色，以防沉迷了。”朱九龍大膽地在小五耳旁低聲說。
小五臉一熱，下意識地看向櫃子旁，不自在道：“皇上別鬧……臣妾服侍您更衣洗臉。”
“嗯。”朱九龍心情大好，微笑著看小五忙前忙後。
服侍好了朱九龍，小五擠出笑容道：“陛下，臣妾晚上做好點心等您過來好不好？”
“好，”朱九龍溫柔深情地看著小五，眼神止不住地寵溺，“不必等到晚上，等朕下了早朝，處理完國事也不過晌午前後，咱們到禦花園裏用膳，朕到時親自派人接你來！”
小五乖順地點頭，“好。”
皇帝走了之後，小五將祝嬤嬤和宮女都攆出了鳳華殿，將在櫃子裏藏了半宿的燕承接了出來。
“燕大哥，現在白天，你可該怎麼走啊？”小五擔心地道。
晚上的紫禁城還如此戒備森嚴，那更別提白天了。
小五在鳳華殿裏尚且能讓宮女不會進來，可若是她同皇帝出去，宮女進來打掃是情理之中，不讓打掃反而更不容易掩人耳目。
小五心裏急的發瘋，燕承關注的重點卻在朱九龍對她的態度上。
“小五，皇帝對你很好，是嗎？”他輕聲問。
小五搖頭，“燕大哥，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但我看到了，皇帝對你很好。我還沒見到過誰能讓皇帝笑得如此開心暢懷，小五，你被陛下所喜歡，如此喜歡，出乎我的預料。”
小五聽燕承這樣說，渾身僵硬了片刻之後，強裝著平靜地道：“有一說一，皇上對我的確很好，我在如工錢的那些日子，還不曾在那裏受到過這樣的寵愛。”
燕承自嘲地勾了下唇角，那笑意中帶這些蒼涼與自我嘲諷。
“是我不好，小五，這次，怕是又要連累你了。”燕承苦笑，“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已經死在了西郊的土地廟外，這會兒成了大周的一縷亡魂，哪裏還有機會同你站在這裏說說笑笑呢？”
“如今我聽到一點風言風語便說你過得不好，想來真的是我太過愚蠢了，小五，你放心，我逃得出去便逃出去，若是逃不出去被捉住，打死我也不會將你供出來。”燕承鄭重地承諾道。
小五見他信誓旦旦，掠過一抹無奈地笑容，“燕大哥，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想個法子，一定要先送你出去！”
……
……
昨日早早回到驛站安歇的禾麥夫婦今晨卻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驛站的夥計送來的，署名的人竟是燕承！
拆開那信，禾麥草草看了一遍，便緊張不安地要六郎進宮，去打聽打聽皇宮發生什麼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