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行眉頭不見輕鬆,心依舊惦記著自己的妻子,“她身體素來很好的,這次怕是真嚇到了……”

“嗯,爹,你見到了娘自己同她說罷,這些便莫同我說了。”禾麥細心地將燕行身上的被褥掖好,“爹,你元氣大傷,別急著惦記娘,她好得很,你先好好休息,要早點康複才行。”

燕行眨了眨眼睛,又問禾麥要了水來喝。

看禾麥與六郎雙眼皆是布滿血絲的樣子,燕行很心疼地道:“麥兒六郎,爹已經醒了,便沒事了,你們趕快下去歇著……”

“知道了爹。”禾麥點點頭,“那我和六郎先出去透透氣,您歇著,我們一會兒就進來。”

燕行閉了閉眼睛,示意他們知道了。

轉身,禾麥抓著六郎的手出去了屋子,走離了廂房幾步,由衷地長舒了口氣。

“楚兄弟說了,爹醒了便不會有事了。禾麥,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六郎也覺得放鬆了不少。

連日一來的重擔都隨著燕行的蘇醒而煙消雲散,禾麥渾身舒展著站在院子裏,任憑夜風吹在臉上,感覺十分的清涼。

“是,爹醒了,便是沒事了。”禾麥長吐出一口氣,“如果他知道娘如今有了身孕,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六郎抿唇笑著看她,耳朵上的蝴蝶結被風吹動,他的笑意十分的繾綣溫柔,“是,又要添一個弟弟妹妹,咱們都很高興,何況爹呢?”

三天之前,鍾相思昏在了湯府的裏麵。

禾麥趕忙找了郎中去給鍾相思把脈,得到的結果卻讓她與六郎驚嚇不已。

鍾相思的身孕已經三個月了,竟是因為這一陣子都勞苦奔波,她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

得知自己有了身孕,鍾相思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將楚白水找來,確認燕行的情況。

知道燕行不會有事,鍾相思才徹底放了心,這幾日便在湯府中安心養胎。

燕行今夜醒了,鍾相思還不知道此事,不過此時夜已經深了,她懷著身孕怕是早早就睡了,禾麥沒準備現在去告訴鍾相思。

“倒是師兄……”禾麥躊躇地說,“楚大哥說他傷勢太過嚴重,除非這世上還有一枚生血丹,否則……”

燕承的傷,用上好的藥調理著,可還是沒有什麼顯著的作用。

從月牙城外的土地廟救回來之後,他便一直昏迷這,傷勢每況愈下,就連楚白水都有些手足無措。

小五衣不解帶地陪在燕承的身邊,盼著他能好起來,可是……

“陛下曾經得過一枚生血丹,隻是……”六郎皺著眉頭,“如今咱們這情況,現在進朝去請藥,怕是有些困難。”

雖說他們身上的罪名被證實是被人構陷的,但大抵,他們的身份已經不是大周人了。

離開大周數月之久,若是為了跟皇帝求藥而再進皇宮,會是什麼結果顯而易見。

何況時間緊急,若要去大周皇都求藥,之後再帶到西郊的月牙城來,這路上耽擱的幾個月功夫,燕承哪裏撐得住?

這個法子,怕是也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