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走了五裏地,同路邊的一個人家買了一匹老馬之後,禾麥與載著小五騎著那匹戰馬,鍾相思騎著那匹老馬,終於在次日天明的時候回到了月牙城去。

一行四人歡歡喜喜地回了自己的小家去,本以為會看到六郎與燕行驚喜的眼神,可誰知……

家裏空無一人,臨走時收拾妥帖的家裏被褥、小幾、碗筷甚至衣物,都被掃落到了地上,上麵還印著幾個髒兮兮的腳印。

禾麥大驚失色,“家裏這是招賊了?!”

“怎麼弄得這樣亂!?”鍾相思緊皺著眉頭,隨即將慕禾放下,轉身出去。

小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做的隻是先將所看到的雜亂東西收拾整齊。

鍾相思出去打探了一圈之後,回來時臉色有點凝重。

“說是昨兒來了一夥官兵,在家裏打砸一通,沒發現人,就走了。”鍾相思說著拿起了手上的包袱,“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離開。”

三人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可誰知還沒到門外,就碰上一夥黑臉的官兵。

為首的官兵厲喝一聲:“大周通緝犯,給我拿下!”

官兵霎時間將三個女人所在的小院包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臉色不善地盯著最前麵的鍾相思,提刀隨時準備抓捕。

“娘,你帶慕禾小五先走,我來應付他們!”禾麥壓低聲音道,“一定要跑出去,找到爹和六郎……”

說話間,禾麥已經慢慢抽出懷裏的匕首,警惕地掃過麵前的官兵。

“先別急……”鍾相思抓住她的肩膀,“等等……”

為首的那官兵下令道:“上!”

禾麥正欲上前與他們搏鬥,卻聽鍾相思大吼一聲!

“誰人敢動!”

鍾相思的一聲大喝震住了上前的官兵,“我非大周通緝犯!而是大周威烈將軍燕承的親眷,爾西郊官差如此胡說,難道是想挑撥兩朝的關係?”

她手裏舉著一塊牌子,鎏金的牌麵上刻著“威烈將軍”四個大字。

如假包換,這便是當今大周聖上朱九龍所賜的腰牌。

隻是,這腰牌怎麼會在鍾相思的手裏?

禾麥腦袋裏閃過方才鍾相思與燕承相見時的場景,猛的一驚——

她的好娘親,莫不是在剛才扶起燕承的時候……對他的腰牌下手了?

為首的那官兵果然被震住。

月牙城與大周交好,兩國百姓互通商貿,而傳達消息更是比之大周鄰國要快許多。

大周威烈將軍燕承……便是前陣子大周皇帝剛剛任命下來的,現在正是大周皇帝麵前的紅人!

如果麵前的三個女人真的不是通緝犯,而是威烈將軍的親眷……

那官兵的頭上滲出了一抹冷汗,心裏祈求著鍾相思手裏的腰牌是偽造的,否則……

他就攤上事兒了!

鍾相思看穿他的小心思似的,將腰牌扔給那官兵,“如若不信,你自己看,是真是假!”

那官兵接住腰牌,捧在手裏隻覺得沉甸甸的。

他隻見到過月牙城衙門縣令的官印,哪裏認識一品大將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