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巴掌將小五打懵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

許灼芙暴躁地極其不耐煩,“他們的孩子在哪裏!?說!”

小五被扼住脖子,氣都喘不上來。

許灼芙森然地逼近小五的耳朵,猩紅美豔的臉上,火烤的傷疤扭曲著,如跳動的蟲子。

“我再問你一遍,他們的孩子,在、哪、裏!?”

……

……

禾麥不知躺了多久,在耳旁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中醒了過來。

入目是破敗又掛滿蜘蛛網的房梁,不像是住家和客棧……

“禾麥!”

一聲溫情的呼喚將禾麥的神智拉到了近處。

六郎的臉貼在禾麥的臉頰上,忍不住反複摩挲著,“你終於醒了……”

把他擔心壞了……

眼看著沼澤將他的愛人吞噬,六郎當時恨不能跳進沼澤同禾麥一起去了……

見到幾乎要失去的禾麥重新睜開眼睛,六郎重獲至寶。

“六郎……這是哪兒?”禾麥的頭很痛很痛,鼻腔和胸口每呼吸一口氣也酸痛不已……

她明明已經被沼澤“吞”進去了,六郎是怎麼把她救上來的?

“這是土地廟,咱們在這兒歇息一會兒。”六郎啞聲心疼地說,“你在沼澤裏悶了一會兒,剛醒來身體一定難受,禾麥,對不住,是我去晚了。”

“你來的時候剛好才對,”禾麥溫聲安慰他,又響起什麼事來,“對了,那個人——”

她話沒說完,就已經看到六郎身後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的身影了。

燕承渾身泥漿汙穢,昏迷在了地上。

六郎瞧見她的眼神,抿了抿唇,“是他同我一起將你救了上來。我怕他會對咱們不利,便……”

禾麥想起昏迷之前燕承不顧自己,將繩子拴在她手上的樣子,心中一時有些彷徨。

可旋即想到就是這人,將他們一家還得流離失所,又恨得不成樣子!

六郎用荷葉包了些雪水喂給禾麥,帶她恢複了些氣力,扶著她走到燕承的麵前。

燕承剛剛蘇醒,眼皮眼角鼻腔和耳朵裏都是泥漿,十分惱人,正左右甩頭,試圖將泥漿甩掉,狼狽的很。

見六郎扶著禾麥過來,燕承不動了,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不應該救我。”禾麥冷聲說。

燕承吐出一口氣,仰了仰頭,“不救你,我於心不安。”

“你陷害朝廷忠良,難道就於心有安!?”禾麥憤怒地看著他,“那份名單上死去的功臣名將,跟你都逃不了關係,是不是!?”

“什麼名單?”燕承皺著眉頭。

“你還不承認!”禾麥奪過六郎腰間的長劍,出鞘對著燕承的喉嚨,“萬絳,鄒雲,鄭乾之……”

她說了許多記住的名字。

燕承眼眸閃過一絲詫異,肯定地搖頭,“他們的死與我無關。”

“真的與你無關?”六郎都禁不住冷笑,“將軍和他們的名字都寫在一張名單上,將軍之前的名字,是我師傅馬誌龍,也在前月去世了。這名單上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死於非命!說白了,就是有人要害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