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我?”
鍾相思點了點頭,歎了口氣。
“上奏的人是原奉城的縣令,奏折裏說你玩忽職守,視軍營八萬將士的性命於不顧,成日隻顧著與女人談情說愛,又說你利用職務之便,不知收受了多少東林的賄賂……”
“所以,如果要走,必須適合咱們一家都離開軍營!”鍾相思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這根本就是汙蔑、莫須有的罪名啊!”禾麥不可思議地道。
六郎說:“何止是莫須有,我想,這恐怕是人計劃好的!”
禾麥怔忪地望著他,等他解釋。
“師傅率兵平定戰亂,前不久意外離世。而這次,又有人參了我和將軍一本,恐怕是有人要將大周這些駐守邊關的人全都除去,才會有這樣的巧合罷!”
燕行同意地點點頭,“不錯。其實,就在這幾日,我和你娘收到了一份名單,名單上全是些朝廷的忠臣良將,他們有些人的名字在名單上被筆墨劃去了,有些人的名字列在名單之中,什麼標記都沒有。”
他慧眼如炬地掃了禾麥與六郎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們應該猜得到,那些被筆墨劃去的名字,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些死人了。六郎道。
禾麥望向燕行,向他求證。
燕行看了他們一眼,補充道:“有些不光是死人,還是皇都天牢裏的死罪囚犯,正等著秋後問斬。”
鍾相思接話道:“倘若不是事情來得這樣蹊蹺可怕,我和你爹也不會連夜演了這麼一出戲,叫你們出來。麥兒,六郎,如今咱們四個必須得走,一家人,誰也不能被暗中操控的那隻手抓住把柄!”
“咱們去哪裏呢?”禾麥不再問鍾相思離開的原因,而是計劃著一家五口的跑路。
“咱們怕是要一路向南,先到南漠,再前往西郊國了。”
西郊,是除過大周之外的四國裏,唯一一個不能與大周有過過節的。
那地方長期氣候宜人,因皇帝勵精圖治,朝廷臣民都是些精忠之才,因此百姓安居樂業,平民中都甚少有聚眾鬧事的混混。
隻是,他們一家五口此時尚在原奉城附近,距離西郊山高水遠,前去西郊,又要從南漠繞路。
沒有幾個月的功夫,怕是到不了南漠了。
“為何不直接過去?”禾麥問。
直接穿過大周,前往南漠,所用的時間不過一個月左右。
“大周已經不安全了。”鍾相思肯定地說,“過不了多久,皇榜上就會張貼你爹和六郎的通緝告示,到時候,咱們走到哪裏,都有被人發現的可能。”
“而一路沿著邊關行走,雖然麻煩,路途遙遠了些,但邊關人跡罕至,況且咱們也熟悉路線,一路上隻要小心一些,幾乎不會遇見問題。”
這一路上的路線我和你娘已經計劃好了,咱們身上的衣裳卻是要換一換的。”燕行拿出一個包袱來,“路上的盤纏已經足夠,倒是不必在乎別的,這是……”
燕行的目光落在六郎的身上,“你這稱呼,怕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