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將慕禾接過來,瞧慕禾如玉一樣光潔可愛的小臉上已經流了許多口水,忙拿帕子給她擦了擦,“怕是餓壞了。”
她解開衣裳喂慕禾吃了奶,這次也沒搭理六郎還在不在身邊。
鍾相思將吃飽的慕禾抱走,留下兩人在屋裏獨處。
六郎倒像是方才使了吃奶的力氣似的,臉紅紅的,坐在桌邊有些不安。
這次的禾麥怎麼沒叫他出去?
她沒叫自己出去,他自然是不情願自動出去的。
禾麥本就是他的媳婦,做什麼次次讓他回避?
她全身上下哪一出沒被他瞧過?要不是因為禾麥不記得自己,他早就每天親親摸摸了……
禾麥飛快地睨了六郎一眼,眼珠轉了轉,“六郎,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
六郎興致勃勃地坐下來,問道。
“聽說東林的軍隊,要和咱們大周求和了?”
“我不曾聽說過此事,你是聽誰說的?”六郎皺起了眉頭。
“也是些小道消息,你不必考察從哪兒流傳的,我隻是要問你,”禾麥猶豫了下,“若求和的條件是讓你娶一個東林的郡主公主,你可願意?”
“哈?”六郎瞪大眼睛,“我娶?”
“對,你娶。”禾麥肯定地說。
六郎覺得不可思議,“這理論怕是不成立。我又不是什麼王宮貴胄,即便東林求和要與大周和親,娶公主什麼的,怎麼也輪不上我。何況,我已經成了家室,東林又怎會往我身上安排?”
“如果他們就是看中了你這個人,非要你娶他們的公主呢?”禾麥固執地問道。
六郎呆了呆,“可我有了家室……”他有些不解地看著禾麥,“又怎能娶你以外的女人?”
他牢牢地記得禾麥曾經對他說過,或許這天下的男人都有一顆廣納三妻四妾的心,或許這在別的女人看來不是什麼大事,但在她這兒,便隻能依從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她心愛之人有對別的女人動心的念頭,那莫不如趁早告訴了她,她好同他和離兩全。
這般想著,六郎的目光既溫柔且堅定了些,靜靜看著禾麥,道:“既然已經認識了你,旁的女人在我眼裏不及你的半點好。而若讓我違背本心去容納別的女子,那我寧願這一輩子隱居田園,做個平凡普通的耕夫,這樣,自然不會有什麼郡主公主的惦記我了。”
且不論六郎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禾麥不得不說她真切地被六郎打動了。
他能回答的沒有半點猶豫如此利落,已經出乎了她對他的期望。
如今天下,哪個男子沒存著納妾封婢的花心?
這女子對男子來說,可不就和衣裳似的,穿膩了就換,就扔,有幾個是真心愛護自己的女人,能拚了性命去保護的?
禾麥想起徐薑曾經給她講過的,在他們二人被困在獵網裏被土狼圍攻之際,六郎搏命護主了禾麥的周身,那種危急之下本能的選擇,才最能驗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真心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