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軍中事務繁忙,卻還不忘如此關切著她,這份疼愛與心意,怕是不能裝樣子裝出來的罷……
禾麥想著想著便覺得頭腦昏痛,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鍾相思見了禾麥這樣子,忙吩咐值守的士兵去將徐薑請來。
“娘,我肚子也好痛……”禾麥苦著一張臉說。
鍾相思將禾麥扶到了床邊安穩躺下,瞧了瞧禾麥的情況,冷靜地說:“怕是要生了,麥兒別怕,娘去找穩婆!”
“嗯!”禾麥應了一聲,鍾相思便飛步出去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禾麥躺了一會兒覺得肚子裏絞個不停,腹部一陣賽過一陣下墜的感覺。
怕是真的要生了!
禾麥不禁一陣陣慌張,她心裏除了慌,還有急,六郎不在外麵……
他什麼時候能來?
這一刻,禾麥竟比盼著鍾相思歸來地還要盼著六郎能出現在她身邊,似乎隻有見到那種俊朗苦澀的臉,她才能心安。
門外忽然出現一陣腳步聲,禾麥聞聲回頭,卻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許灼芙意外地看著床上躺著神色痛苦的禾麥,詫異無比。
兩個女人隔著一張桌子,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站在地上。
隔得不遠,可心中思緒卻猶如翻江倒海般,各揣目的。
“你來了?”禾麥忍著痛看向許灼芙,“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
許灼芙盯著她的肚子,不知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六郎不準我同他太近,上戰場都不準我與他並肩出征,我隻能來找你。”
“你來找我幹什麼?”禾麥望著她,咬著牙忍受痛意,“我同你又沒什麼好說的……”
許灼芙默然看著她,“可我有許多想對你說的。”
禾麥心裏很氣,“你看不見我要生孩子了嗎?你現在有什麼想對我說的,等我生完了再說!我要痛死了!你出去!”
許灼芙見她五官擰在一起,似是已經承受不住那生產的痛楚,皺了皺眉,“你能為六郎哥生孩子,理應感到幸福才是。從前他在皇都當少年將軍的時候,你不知多少女人趕著入他的眼,想要給他生孩子。”
禾麥氣的瞪她一眼,“那又怎樣?難道想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多,我現在痛得要死也要大笑嗎?”
許灼芙奇怪地盯著她,慢慢道:“你這女人的命真的很好。我原以為你是個默默無聞的鄉村農女,卻不想你竟然是堂堂虎賁將軍燕行的女兒。你娘親更是鍾相思這樣的大美人,是先皇求而不得的女人。我原還想與你爭,終究是爭不過的。”
“爭不過你就趕緊走,我看你礙眼!”禾麥罵道。
許灼芙明豔的臉上卻綻出了一個笑意,“你現在還記不得你同六郎從前的事情。等你記起來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禾麥怔怔望著她臉上古怪的神情,“你要告訴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