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麥,我剛忙完軍中的事務,趕忙就來看你了,”六郎小心翼翼地看著禾麥的臉色,又抱歉地看了看鍾相思,“夫人,軍營可還住的習慣?”
“習慣習慣,就是實在沒什麼意思,我們母女倆在這營帳裏一呆就是一天,也沒人個來陪我們說話。”鍾相思睨了六郎一眼,“你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
“真忙,真忙!”徐薑為六郎解釋道,“夫人,這一天六郎可都沒閑著,先是將之前邊防布下的征戰計劃調整了一番,又去和附近的官府商量糧餉供給的事情,他這剛一歇息下來,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您看,他身上這盔甲還未來得及脫呢!”
鍾相思冷哼道:“勉強信了你!”
“夫人,六郎和我過來,是想讓我在給禾麥的身子把把脈,雖說這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地注意著禾麥的身體情況,可六郎畢竟沒見著,得在他麵前把了脈,他這個當爹的才能放心。”徐薑微笑著說道。
鍾相思麵色和緩了幾分,“麥兒,那你便讓徐郎中再為你看看。”
禾麥乖乖伸出手去,讓徐薑把脈。
“從脈象上看,大人和孩子都很好。六郎,可以準備在城裏叫個穩婆了。”徐薑道。
六郎忍住激動,“可知道什麼時候能生?”
“不一定,這還得看孕婦個人的情況……”徐薑沉吟著,“將孩子一係列東西都準備了,你安心等著便好。禾麥,你也不要太過緊張,你的身體情況比普通的女子要好許多,生產上,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麥兒別怕,娘陪著你呢。”鍾相思溫柔地安撫女兒。
禾麥歪了歪頭,“我沒怕!我又沒生過孩子,有什麼可怕的?娘,生孩子到底有多痛?”
“其實也不怎麼痛,忍過那一陣子就好了。”鍾相思說道。
徐薑笑了笑,“就那一陣子!生下來就好了!千萬別怕!越怕越痛!”
這話倒是真的,當初許平遙在生產的時候,就強忍著痛楚,還反過來安慰忙亂的徐薑。
當時那場景,真不知道到底生孩子的人是誰。
徐薑想起昔日的事情就有些感慨,忽地想到自己與許平遙和破曉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未見了,心中平添了幾分憂傷。
六郎看著禾麥,一時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
他知道生孩子是很痛楚的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忍心讓禾麥去經曆那樣可怕的事情。
可孩子已經懷上了,都八個多月,又哪裏是害怕就可以避免的呢?
六郎目光滿懷歉意地看向禾麥的肚子,忍不住道:“臭小子,你在裏麵聽話一點,出來的時候,千萬不要太折騰你娘。你娘人怕痛的很,你若是將她折騰哭了,將來我一天打你八遍!”
“胡說什麼,哪有這樣嚇唬孩子的呀!還沒生出來呢,你這樣嚇唬他,我生他的時候一定要受折磨了!”禾麥半嗔怪半責備地道。
六郎搔搔頭,乖乖閉上嘴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