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時,他對三人道:“若我走後,你們能另尋到離開此處的法子,切莫要管我,隻管盡快離開。禾麥姐,你也不要太難過,你說過,你們都不是短命的麵相,其實,我也是!”
他勉強咧了下嘴吧,“我也會活著的,活到見到你,和你的孩子的那一天!”
“一定!長安弟弟,我等你回來!”禾麥含淚道。
李長安一走八九日沒有音訊,禾麥每日坐在石頭上麵,對西而望。
徐薑道:“禾麥,不是我說你,你有擔心李長安那小子的心思,莫不如好好擔心一下你相公。咱們在這深山老林裏過了四五個月,你相公在外麵指不定等的如何心急!他恐怕早就到了白夜城,同北疆的軍隊作戰了,你有擔心李長安的念頭,還是好好保佑你的六郎平安無事罷!”
禾麥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想我的相公?隻是我都不曾記得他什麼容貌,就算是想,也得給我個具體的臉譜不是?”
張闊嗤笑一聲:“你聽徐薑瞎說!這世上最薄情的就是男人心了!你一別四五個月不見,說不定你相公已經另尋了他人,正在共度春宵夜呢!”
“你胡說什麼!”徐薑怒目而視,“你若是這般汙蔑六郎,我……我就……”
“你就如何?”張闊毫不懼他,挑釁地問。
徐薑眯眼冷笑,“在你飯裏下春藥!”
“好卑鄙!”張闊罵道,醫者就是這樣行醫的?濫用醫術,實在造孽!
“禍害你不算造孽,算除害!”徐薑瞪了張闊一眼,“你老是挑撥六郎和禾麥的關係做什麼?我看你就是嫉妒六郎,六郎方方麵麵都比你好,你根本比不上!”
“我呸!你……”
張闊正不甘示弱還要反駁的時候,卻被禾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好啦!”禾麥扶額頭痛,“先前聽你們罵架,倒還覺得有趣。可這幾個月來,每天都聽你們鬥嘴,實在是一種折磨!六郎又不是你們的男人,你們吵得這麼歡做什麼?”
“誰樂意與他吵?實在丟我的麵子!”徐薑氣呼呼地道。
這樣無趣又沒有盼頭的日子在又持續了一個多月之後,禾麥徹底爆發了。
“徐大哥,要不你給我配一些吃了就昏睡過去的藥罷!!長睡不醒的那種!”禾麥抓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現在每日我的腿腳腫的像饅頭一樣,起身如廁都十分費勁,我……”
禾麥說的是實話,懷了八個月的身子想自己去如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張闊與徐薑兩個大男人自然不好做這等事情,每日禾麥盡量減少吃飯喝水,可肚裏的孩子卻鬧個不停。
而早在半個月之前,徐薑先前攢下來的鹽巴與調料已經用光了。
在此之前幾個人的夥食中已經省了又省鹽巴,如今,則是徹底斷了口味一說。
每日即便抓來了野兔野雞,烤的熟了,也是沒有任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