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冒充神醫,還下毒害死了夫人!縣令大人,您要為夫人做主啊!”
一個無比尖銳又無比淒慘的女聲在徐薑耳旁響起,這聲音分明有幾分熟悉,徐薑掙紮著想要看看那女人什麼模樣,臉上卻有挨了朱捕頭一悶棍,“殺人嫌犯還敢掙紮!”
“我不是殺人犯、我是神醫徐薑!!!”徐薑聲嘶力竭地吼著,“我從大周而來,我是大周的子民,你們不能讓我當這替罪羊,背這口黑鍋!”
他極力爭辯吼道:“是這個姓朱的!他明明知道夫人不行了,還將我推進來,他才是殺人……”
“凶手”二字還沒說出來,朱捕頭手裏的悶棍狠狠敲在徐薑臉上,徐薑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
……
幽幽燭光照著徐薑布著傷痕的臉,一盆冷水澆在他身上,一個激靈過後,他醒了過來。
一隻蛐蛐跳在了他的臉上,徐薑驚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山包上麵。
“徐大哥,別來無恙。”悅耳的女聲響起,來人著一雙寶藍色緞鞋站到了他麵前。
從下往上看去,窈窕的身材,婀娜的體型,及那婉轉若鶯啼的聲音,應是個甚嬌美的小娘子。
徐薑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抬頭看去,卻見到……
“林禾苗!?”
徐薑大驚,“你怎麼在這兒!?”
許久未見毫無音訊的林禾苗,竟然言笑晏晏地站在徐薑的麵前,麵對徐薑落魄的慘樣,她臉上的笑意似是表明她清楚、甚至參加了一切。
她依舊是昔日那副溫婉柔媚的容貌,一顰一笑之間,足以讓男人側目凝視。
她的身子似是比從前豐盈了一些,更多了一些成熟的風韻味。
“徐大哥如此驚訝,莫不是太久沒見到禾苗,這一下子高興壞了?”林禾苗望著徐薑說話的眼睛裏喊著幾分嬌嗔與媚態,口氣照舊如從前一般何其溫柔,卻隱隱有勾人之意。
徐薑還是震驚不已,“你沒死?”
“我好端端地,死什麼呢?徐大哥還是這般愛說玩笑話。”林禾苗用眼波掃著他,柔婉地說,“聽聞徐大哥去年新娶了妻子,又喜得一公子,禾苗還未恭喜徐大哥呢。”
徐薑心中震驚不已,定聲問道:“你如何得知的?”
禾苗輕笑幾聲,“禾苗人雖在東林,可與昔日家鄉也隻不過隔著三四日的路程而已。禾苗……可一直都探聽著你和姐姐姐夫的音訊呢。”
聽林禾苗說姐姐姐夫四字,徐薑隻覺得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寒而栗。
“你是怎麼到東林的?”徐薑鎮定問。
林禾苗眼神一轉,眼瞳裏勾出一抹怨懟,她唇角依舊彎著,柔聲說:“彼時我來,東林與大周還未曾有割地爭分,兩國交好和睦,大周人來了,東林人歡迎還來不及呢,自然奉我者為上賓。而後麼……”
林禾苗輕輕一笑,“我被拋棄到此地,孤身一人,隻能步步為營,投靠到了此地縣令大人門下,成了縣令大人最出挑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