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草無助地看向禾麥,“好禾麥,若你和六郎哥能同軍營裏的許大人說得上話的話,進去勸勸我哥,叫他別想不開,好不好?家裏爹娘急的愁白了頭,他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好,山草,我知道了……”禾麥哄著她,心裏也亂糟糟的。
昨日許從勸來家裏的時候,她的確有幾次想通許從勸說山木與牧蘭的事情,可都沒有找到一個好的時機。
要請許從勸幫忙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因為山木的事情去麻煩他。
就算要說,也不能在一天這許多事情都推給許從勸不是。
禾麥想了想,說:“明天一早,我和六郎再去找許大人一次,跟他好好說說山木哥的事,如何?”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你,禾麥!”山草語無倫次地道謝。
勉強送走山草,禾麥心裏正思量著事情,預備回屋休息的時候,卻見春花從裏屋出來,悄聲將她喚住了。
“嫂子,怎麼了?”
“禾麥,方才山草是不是為山木的事情來的?”春花壓低聲音問禾麥道。
禾麥點頭,“是,山木明兒一早就要被送到鎮上的縣衙裏,山草擔心他,所以才來問問。”
春花猶豫了半晌,欲言又止地說:“我怎麼聽有人說,山木明兒一早就要被處決了呢……”
禾麥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你是聽誰說的?”
“上晝在外頭,聽裏正家的彪兒嬸兒和幾個嬸子說的。山木娘怕是都哭花了眼罷?哎……”春花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禾林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從裏屋走出來,看妯娌兩人談話的樣子,走過來問:“你們說什麼呢?”
“還不是說山木麼……”春花將上晝在幾個婆子那兒聽到的說了。
禾林臉色變了變,“這話怎能瞎傳!一點真憑實證都沒有,不可亂說!”
“可她們都說……”春花辯解道。
“那也不能說!”禾林正色地看著春花,“人家家裏的事情,咱們現在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咋還能添亂哩?行了,你回去看著孩子睡覺,禾麥,我同你說幾句話。”
春花有些不太高興地回屋去了,院子裏隻留下禾林與禾麥。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禾林先開了口:“六郎去鎮上了?”
“是,許大哥那邊需要人手,他便去幫幫忙。”禾麥道。
“哦,這樣啊……”禾林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然後問禾麥,“那位許大小姐還沒露麵?”
“沒有啊,你不是知道嗎?哥,你問這個幹什麼?”禾麥覺得奇怪。
禾林看了禾麥一眼,深歎了口氣,“我的傻妹妹,你說我問她幹什麼,還不是為了你麼?”
禾林的口氣有些著急,“六郎同許大小姐和許大人認識,時間怕是不短了罷?你對他們的關係,到底知道幾分?”
“他們……”禾麥回答的一愣,隨即明白了禾林的好意。
她哭笑不得地道:“哥,你是擔心六郎會為了許大小姐拋棄我?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跟許大小姐也根本沒有那樣的關係!他們兩個的事兒我一清二楚,你就放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