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按照之前禾林的懦弱性情和他喝口涼水都塞牙的倒黴尿性,怕是這輩子都擔不起男子漢該承擔的責任。

禾麥看著老太太高興的臉,心裏像是有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般的安心。

快吃完飯的時候,秦氏和春花要帶小虎先回去,臨走的時候,春花卻猶猶豫豫的,目光一直看著許從勸,一副想要問話卻問不出來的樣子。

禾林見狀,得知妻子心中所惦念的,便開了口:“許大人,天鬆山一別,再也沒見到麟兒,他現在怎麼樣了,今日怎麼沒有一起過來?”

許從勸知道麟兒先前是在林家生活,禾林和春花及禾麥六郎他們,多少都對麟兒有了些感情,便有些歉意地說:“我竟忘了,未同你們說。麟兒從山上下來之後,便著了涼。他身子本就孱弱,這半年多又吃了不少的苦頭,現在正在營帳裏被軍醫看護著。等他痊愈,我定帶他來感謝眾位的搭救之恩。”

禾麥道:“許大哥說的哪裏話,麟兒這孩子精靈可愛,無論誰看到都會舍不得他的。隻是不知,麟兒怎會被人拐走半年之久?”

許從勸垂下眼眸,聲音低沉了一些,“麟兒自小沒了娘親,都跟我在邊關塞外征戰長大的。前年我奉命回朝,帶著麟兒,路上碰到了一群難民。他們自稱被響馬追殺,逃難到此,想要我們保護他們一程,送他們回城裏。”

“當時灼芙同我在一處,她便不準這些難民跟我們一塊進城,可我卻覺得沒什麼所謂,便同意了。誰知……麟兒當夜便被一男一女拐走,我們發現之後便即刻派兵去追,卻找不到麟兒的半點音訊。”

他深深歎了口氣,似是有些遺憾與惋惜,“這半年來,許家上上下下都在尋著人,尋著平遙,尋著麟兒。父親一夜之間似是老了十歲,我也不得不放棄邊關的生活,留在皇都一麵尋人,一麵持家。”

“突然得知麟兒的消息,便是霍山同我說,在此邊陲小城之地,看到了麟兒。他不知你們的身份,又不敢打草驚蛇,便先給我們去了消息。好在當時我們正為了平遙而趕到此地,也不知怎會有如此的機緣巧合,在這兒找到了平遙,也找到了麟兒,更見到了六郎和弟妹。真乃天意!”

禾麥這才知道,麟兒走失的一連串經過。

半個許家的人都在小青村被找到,這不得不謂之是巧合。

眾人感歎了一會兒,門外來了一人,是村外軍營裏的士兵,稟明身份後進門,同許從勸耳語了幾句話。

許從勸臉色稍稍一變,目光換的有些沉重。

待那士兵稟明事情之後,他便不疾不徐地站起來,同林家眾人告辭了。

“我回皇都還要幾日,少不得要叨教你和弟妹。明日晚些時候,我來請你,可定要賞我這個麵子,”許從勸說著將目光移轉,落在禾麥的身上,繼而笑道,“對了,我若要借六郎,怕是得和弟妹你打一聲招呼的。弟妹,可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