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思忖了下,哼了一聲,“也好!不過,六郎兄弟,我勸你……不要耍花招的好!否則……這個婆娘和這倆娃,我可不能保證讓她們安然下山!”
“那是自然!”六郎正色點頭,慢慢地走進了被土匪包圍的禾麥的身邊。
“萬事莫怕。”六郎隻對禾麥耳語了四字,便讓禾麥心安無比。
“嗯。”禾麥輕輕地點了下頭,“我知道的。”
她素來知道,有六郎在身旁,遇見什麼樣的危險都不用驚慌。
隻要有六郎在,就算有天大的難題,就算情況再如何棘手,她都莫名的心安。
她的天、她的地在此,生死患難,又有何懼?
二當家見他們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的樣子,撇撇嘴,很是不屑。
他揮了揮手,對手下示意將春花和兩個孩子也帶過去。
“一同下山!”二當家命令道。
禾麥的心微微的揪了起來,因為這個瘋子的胡言亂語,而連累到春花與兩個孩子,她實在於心不忍。
“一會兒下了山,你便送嫂子和孩子回家,再去找幫手……這瘋子的目的既然是我,便不會對我做什麼的……”她低聲地對六郎說。
六郎的神情卻顯得有些莫名,他蹙眉盯著禾麥用右手護住的左手,沉聲問:“他傷到你了?”
“不是他,是另一個——女人!”禾麥說。
“另一個女人?”六郎顯得有些愕然。
這時,聽到禾麥六郎兩人對話的二當家轉過頭來,臉色警惕地看著禾麥,“方才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你問我?”禾麥不屑地睨著他,“難道不是被你們擄上山來的麼?”
二當家臉色帶了些疑惑,眼珠轉了轉,冷哼道:“少跟我耍花招,想要對付你們,我的法子多得是!”
“給你牛的……”禾麥小聲嘀咕道。
麟兒忽地大哭起來,攥著春花的手鬆開了,說什麼都要往六郎的身邊去。
“小兔崽子你給我老實點!”二當家火大的上去拎住麟兒的衣裳,罵罵咧咧的,“再哭老子給你扔到山裏喂狼!”
“你放開孩子……”禾麥忍不住上去阻止。
就在禾麥的步子邁向二當家的時候,眾人身後的樹林裏忽然射出一隻破空利箭,利箭的箭頭上帶著剛刃之力,目標直射禾麥的側臉。
六郎見到那隻箭,大驚失色,瞬息之間來不及反應,下意識的便撲到禾麥的身上用肩去擋。
這樣又快又利的箭,若是射到人的身上,就算不死,怕是也要穿出個洞來!
六郎毫不猶豫的舉動看在林裏射箭人的眼中,下一隻利箭破空而出,目標則是前一隻利箭的箭尾。
禾麥被撲到在一片灰塵之中,六郎的身子死死將她壓在身下,護的她風雨不侵,無驚而無險。
等她從地上爬起來,扶起六郎的時候,才知道方才發生了怎樣驚險的一幕。
身旁寸餘,二當家的屍身尚且保持著方才的姿勢,麵上的一雙眼瞪得老大,似乎死時也無法相信,他會被兩隻連珠箭射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