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木,你太淺薄了!”牧蘭慢慢地抬起了頭,將整張麵容對向了山木。
麵對著疤痕嶙峋的可怖臉孔,山木心裏一陣陣抽痛。
看到牧蘭的真容之後,他便下定決心要醫治好牧蘭的臉,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可牧蘭的反應卻讓他絕望而痛楚——治傷可以,但他必須離開天鬆山。
他用盡了努力,卻得不到牧蘭的一點回心轉意。
他開始懷疑,受了傷不複從前的那個人,到底是牧蘭還是他?
牧蘭之前明明已經默許容納了他,可怎麼又突然反悔,好似成了他完全不認識的一個人呢?
山木又痛又急,被氣的發昏,口不擇言,“是不是那個二當家對你說了什麼!我知道他沒少在你麵前說我的壞話,我知道!你因為他才嫌的我,看不上我,是不是!?”
牧蘭猛的扭頭,一張臉近乎氣急地看著山木,又抬起了巴掌。
山木揚起了臉,早已做好了接下這個巴掌的準備。
牧蘭卻不動了,瞪著眼睛,臉上的疤痕扭曲著慢慢組成了一個笑容。
“是,老二是對我說了你許多的不好,你知道?嗬,這沒什麼奇怪,我壓根也沒想瞞著你什麼。”她漠然地說。
“什麼意思?”山木的汗毛慢慢豎起來,“牧蘭,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牧蘭斜斜睨了他一眼,眼中寫滿了嘲諷,“你又不是第一個和我睡過覺的男人,我在這些人裏挑一個比你好的,沒什麼說不過去的罷?”
山木的眼睛越瞪越大,那眼裏幾乎湧起了一股血意,他咆哮道:“你胡說、你胡說!!那個雜碎,我要殺了他!!!”
“你沒那個能耐!”
牧蘭毫不留情地打擊山木,“無論是床上功夫還是手上功夫,無論哪一方麵,你都不如老二,你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還想要去殺別人……陸山木,我若放你去,你這一晚上怕是都爬不到老二的山洞前。”
山木血紅著雙眼,猛的一拳砸向了牧蘭身旁的一塊碎石上。
牧蘭的眼睛甚至沒有眨一下,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連打女人的勇氣都沒有,陸山木,你還能幹什麼呢?”
山木的臉色鐵青中泛著陰沉,滴著血的拳頭從石頭上拿下來,上麵已經血肉模糊了。
他受傷而絕望地看了牧蘭幾眼之後,轉身跑進了黑森森的山林之中。
牧蘭在山木的身影消失片刻之後,臉上的嘲諷漸漸消失,轉而帶著一雙掛滿無限隱藏情緒的眼睛,進了山洞,獨坐在空蕩蕩的山洞裏,想要照舊守到天明。
可沒片刻的功夫,山洞外又有人敲門。
她的心難以遏製地跳躍了一下,可隨即又如燭火般自我熄滅。
她沉默沒出聲。
門外的人又敲了幾下,牧蘭的心漸漸冷落了下去,不是他。
“什麼事?”牧蘭問。
“大當家,林姑娘來了。”手下在門外回答道。
牧蘭狐疑了一下,隨即站起身,鄭重道:“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