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芙向林禾林問的,卻是關於六郎的一切事宜。
許從勸有些失望,又很理解。
這個妹妹自小便與其他的女兒家不一樣。
那些深閨裏走出來的大小姐們,哪一個不是精通琴棋書畫,女工妝容?
而隻有自己的妹妹,從書香門第走出來,卻偏偏不愛紅裝愛武裝。
自小習武,隨軍出征,大周的第一位女將軍的名號讓許家在風光揚名的同時,也飽受非議。
盛年女兒,想來娶親的人卻寥寥無幾。
而灼芙也獨愛這世上與眾不同的那一人,傾心交付,隻可惜,郎君無意,即便定下了婚約,郎君也遠走他鄉,杳無音信。
在苦苦找尋了常安常六郎兩年之久後,初次得知六郎藏身與邊陲小城,灼芙躊躇滿誌便要追尋而去,卻偏偏被現實砸下了一個巨大的打擊。
六郎與她定下的婚約早已在皇帝和父親的默許下化為虛無,而皇帝與父親又命她盡快另擇夫婿。
灼芙頂著巨大的壓力,苦苦拖延之後終於尋得機會,同許從勸出來尋人。
既尋許平遙,也尋許不麟,更尋她鍾意的六郎。
“他很愛他的妻子,你最好不要做什麼。”許從勸深深盯著自己的妹妹,說。
他深知自己妹妹的個性,愛六郎愛的深沉而苦切,那就斷然不會在見到六郎後默然離去。
她生來屬於沙場,無論人情世故亦或愛恨情仇皆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冷酷方式,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處處不俗卻偏偏無人敢登門求親的原因。
許從勸想起六郎身邊那個嬌小靈動的女子,忽地生出一抹同情心。
若她落到灼芙的手裏,怕是……
他不讚同地盯著許灼芙,“你最好把我的話往心裏去,你已經不是小孩子,莫在耍性子,你若動了他的女人,你知道……”
“哥哥還是擔心自己罷。”許灼芙聲音漠然的沒有一點溫度,那張冷冰冰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相比哥哥在邊疆做下的那些荒唐事,灼芙似乎算不上出格呢。”
灼芙輕飄飄瞥了一眼許從勸僵硬的臉,“不過,也虧得麟兒,不然,我如何能說服父親,帶著兵馬前來尋找六郎?哥哥,還得多謝你的荒唐事。”
許從勸氣的不輕,責道:“灼芙,你最好不要……”
“五百兵馬聽命!”
灼芙已經離開他的身旁,對兵馬下令。
“小公子被此處的一窩土匪綁上了天鬆山,蕭副將即刻率兵前去圍山,剩餘的,跟我剿滅土匪窩,救回小公子!”
“是!”
五百兵馬的聲勢如破竹般響亮齊整,每個人早已蓄勢待發。
“出發!”
大軍在前麵行進,傻眼的村民們連忙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通過。
林禾林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麵,躲避那些行路的兵馬,形容十分的狼狽。
“你是林姑娘的哥哥?”許從勸看著他,帶著一些憐憫。
“是,我的妻子孩子應當也在山上。”林禾林晦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