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是知字不肯透露的,臨行的時候卻義無反顧,隻叫老母親和哥哥不要擔心,這態度,這越發叫宋家人狐疑起來。
宋青青走後,宋母每日哭得肝腸寸斷,宋采辦心裏也不好受,想到妹妹臨行前的言行,宋采辦放心不下,想到了禾麥與六郎,想問他們打聽一下,這楚白水的真正來曆。
禾麥自然是一無所知的,而六郎所知道的,卻不能在宋采辦與禾麥的麵前說起半字。
是以,六郎便隻先答應著宋采辦,說臨後得空,會托關係打聽打聽。
而今日,也正是他 同宋采辦答應下去田園酒樓的日子,可一早上,六郎卻一反常態,吃罷飯並未急著去鎮上趕工,也並未提起去赴宋采辦的約的事情。
禾麥隻以為六郎是忘了這件事,腳步加快了些,匆匆往竹林的位置走去。
眼看竹林就在前麵,禾麥透過竹木之間的縫隙,卻依稀看到了兩個人影。
上身青色棉襖子的人是六郎,另個一身黑衣打扮的人,禾麥看不清麵容。
盡管四處無人,六郎同那人講話時卻十分的謹慎,聲音壓得很低,禾麥半字也聽不到。
略略遲疑了下,禾麥走上去,看到跟六郎攀談的人是個生麵孔。
禾麥現身,六郎同那人的目光齊刷刷望過來。
禾麥看到六郎的手裏還捏著一封信,信封上的火漆橫斷,看來那信已經被拆開過。
一旁的那黑衣人眉清目秀,見到禾麥的時候,身子微微的欠了欠,算是給禮。
“禾麥,你怎麼來了?”六郎雙眉一彎,不見一絲意外,坦然而溫和的向禾麥走了過來。
“我看你在竹林這邊停留的太久了,怕你忘了同宋大哥的約定。”禾麥答完,將目光轉向那陌生人,“六郎,這位是……”
“哦,是邊關那邊來的信使,”六郎清聲說道,“宋大哥的事情我這幾日便去給答複,不必著急的。”
禾麥聽了他的前半句,一喜,“是鍾美人送來的信嗎?”
“是師傅送來的,”六郎含笑看著她,“南漠捷報,師傅傳給咱們的消息。”
禾麥臉上的喜色加深,“那是!師傅出馬,必定平定天下!”
六郎和那黑衣人都笑了,那人說道:“嫂夫人所言甚是,馬將軍征戰沙場數年之久,區區一個南蠻子,又哪裏能奈何的了他老人家?”
禾麥笑說:“對!師傅一出馬,保證什麼都解決掉了!”
她的頭又轉向那黑衣人,微微笑著說道:“小兄弟一路從北疆過來,車馬勞頓,在家裏歇息多幾日再回去罷?”
那黑衣人有禮的一欠身,輕聲回答:“多些嫂夫人一番美意,但礙事不勞煩嫂夫人了。近日南漠戰事告捷,手頭還有多封信件未曾送達,差事雖苦,可兄弟們心裏頭高興,也樂意多奔忙一些。”
六郎道:“那也怎麼都要在家吃一頓飯才能走的。”
那黑衣人依舊不肯,推讓了一會兒,禾麥夫妻也隻得作罷。